将打了方遠的手背在身後,霍駿嗤笑一聲:“怕你新找的小男朋友被我打趴?他還算什麼男人,還要你替他出頭。”
方遠緩過最初的那股勁後,呼吸也不再急促,眼淚也慢慢憋了回去,隻有通紅的眼眶和眼尾的一點淚痕表明他被霍駿打哭。
他沙啞着聲音,對霍駿說了重逢後的第二句話:“所以呢,你又要毀掉我現在的生活嗎?”
他的聲音啞啞的,低低的,藏着說不出的難過。
就算霍駿知道他的本性沒有這麼軟弱溫吞,知道這一切都隻是他在柳理面前的僞裝,霍駿心裡還是會痛,身後的雙手緊緊交握,壓抑住内心澎湃的情緒。
明明說好了,這次見到方遠是要保護他,結果還是傷到了他。
霍駿狠狠地盯着方遠,眼底的暗沉沒有人能看得懂。
“我求你放過我。”方遠靠在他唯一信任的人身上,言辭懇切地祈求霍駿。
霍駿嫉妒地看着柳理,身形、脾性都和他相似的男人,他被方遠排斥憎恨,而他卻被依賴、信任,偏偏是他先認識的方遠。
“不可能,我一輩子不會放過你。”霍駿才不會把方遠拱手相讓,他對方遠勢在必得。
聞言,方遠像是疲憊極了,阖了阖眼,被柳理攙扶着才不至于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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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霍駿說的,接下來幾天他寸步不離地跟着方遠,早上六點就守在方家,和他一同上學,放學後守着方遠去便利店。
方遠罵也罵過,打也打過,甚至崩潰了幾回,偏偏霍駿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在方遠崩潰的時候他溫柔地笑了笑。
将淚流不止、沒有反抗力的方遠擁入懷中,他心滿意足地歎息一聲,随後說道:“遠遠,我愛你,隻有我才愛你,我不會讓别人欺負你,我會保護你,我一直在保護你。”
方遠空洞的眼睛中倒映着霍駿溫柔的臉,他輕柔地擦拭方遠的臉,眼中是癡迷和愛意。
“隻有我愛你,隻有霍駿才會愛方遠。”
方遠嘴唇蠕動幾下,慢慢重複出霍駿的話:“隻有,霍駿,才會愛,方遠……”
兩人站在老樓前的花壇邊,霍駿用蠱惑的話說道:“對,隻有霍駿才會愛方遠。”
霍駿知道方遠内心的敏感、脆弱,他說的也沒錯,方遠一直都是那個膽小的孩子,還是一個缺愛的孩子,他需要愛,很濃烈的愛,即便愛的給予者是曾經欺負他的人。
沒有拿實驗器材的任務,李陵水不知出于什麼目的,又來到了老樓,這幾天他腦海裡一直有一句話在影響他,有點柔媚的聲音說:“想找我,就來這裡。”
同時方遠漂亮的臉也時常出現,于是李陵水又到了老樓,便聽到了方遠的崩潰,以及之後的所有話。
狠狠皺了皺眉,李陵水站在花壇後,不善的目光刺向霍駿。
當他看到霍駿懷裡像個乖巧娃娃,卻止不住淚的方遠,便再也躲不下去,直接從霍駿懷裡把方遠拽了出來,藏在自己身後。
看不到霍駿的存在,方遠的驚懼和崩潰自然而然地消散了很多。
感覺到手中的手腕顫地不那麼厲害,李陵水才将目光轉向面色扭曲的霍駿。
“你是誰?”霍駿眯着眼,陰翳的眼神上下掃視李陵水。
“李陵水。”他看向哭得和兔子一樣,眼紅鼻子紅的方遠,小聲說道,“我帶你走。”
方遠沒有說話,但李陵水手裡纖細的手腕微微晃動了一下,表示同意。
沒管霍駿聽到李陵水名字後大變的神色,方遠乖乖跟着李陵水走。
心中亂糟糟、又酸又澀的李陵水也沒有看路,等擡頭時,發現他把方遠帶到了上次的那個教室。
方遠低着頭從褲子口袋裡拿出鑰匙,打開門,他率先走了進去,臉蛋上還帶着紅暈,神色卻是努力張揚,擡着下巴聲音沙沙的:“進來嗎?”
李陵水上前走了一步,手搭在身後的門闆上,輕輕阖上,唯一的光源被關閉,黑暗的教室裡暧昧叢生、情愫瘋漲。
方遠抱住李陵水的腰,主動獻吻。
長長一吻後,方遠坐在桌子上,屁股下墊着李陵水的校服,他把玩着李陵水的手指。
李陵水環住他細瘦的腰,忍受不住誘惑,又上前啄吻幾下,将方遠的嘴唇吸得更紅更水潤。
方遠嘟了嘟又腫又麻的嘴唇,拽着衣領,用力拉下像隻大狗舔他的李陵水,蠻橫又不講道理地開口:“現在你不止是我的小三,還是我的狗,你要聽我的話。”
雖然被方遠勾引,可是李陵水不覺得自己是被他勾引到手的,畢竟方遠的手段這麼拙劣,他隻是有自己的想法。
“我不做小三,也不做狗。”李陵水因為親吻和欲望使得嗓音格外低沉,磁性的讓方遠耳朵發癢。
說這樣說,李陵水又受不了方遠因為他不聽話而發火後亮晶晶的眼睛,又低頭去吻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