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恐同。”
一道炸雷剛好響起。
花小滿接着說:“是那個混混頭子說的,我們找人監聽他們,混混說柳理他爸就是被一個賭場裡男人勾着出軌又沾上賭博。柳理小的時候不止被叫小賭鬼,還有不少男人想猥亵他,所以……”
她是知道圓圓姐是個男生,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直女裝,但她從沒有大嘴巴說出去過。
現在圓圓姐可能喜歡的男生恐同,接受不了他的男生身份怎麼辦?
電話對面的方遠的确驚訝,沒想到柳理還有一段這麼晦澀的過往,的确有些心疼,但心疼也止不住這是一個拉高後悔值的好方法。
“好的,我知道了,多謝小滿。”方遠挂斷電話,在原地愣了一會,消化這個秘密,并且将之後的計劃再度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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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盆大雨下,雷聲閃電不時突顯着存在感。
看着亮了一大片天空的閃電,再是緊跟而來的霹靂震響聲,就算方遠不怕雷電還是不受控地抖了身子。
突然電話聲在孤寂的别墅裡再次響起,是柳理的,到了他們約定的通話時間。
“柳理。”方遠聲音軟軟,臉上的表情卻很冷靜。
“遠遠。”叫了一聲方遠的名字,對面就沒了聲音,還不習慣和别人打電話的柳理聽着方遠清淺的呼吸聲,心跳慢慢加快。
他住的地方遠沒有方家好,甚至比普通人家的還要破敗。
一個幾十年前的老小區裡的地下室,一盞昏暗的燈搖搖晃晃地散發光亮,照着柳理臉上溫柔的笑和喜悅。
過了好久,柳理才開口打破寂靜:“你有吃飯嗎?”
幾次吃飯,他發現方遠吃得很少又挑食,他開始操心方遠的吃飯問題。
“吃了蛋炒飯,你呢?你别為了省錢不吃飯,回到學校我要檢查的,你要是被我發現不好好吃飯,我饒不了你的。”方遠笑着反問柳理,話語間滿是親近。
“遵命。”柳理說,“你也要吃,不要挑食。”
“嗯嗯。”仗着柳理不在身邊,方遠随意敷衍着。
知道他不聽話,柳理寵溺地笑笑:“你乖乖聽話,下次見面我送你一個禮物。”
方遠被禮物勾起了好奇心,正想追問時,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方家傭人管家也早已放了他們假,方父方母在公司那邊有自己的房子,現在這時候不會回來,那又是誰?
挪到門後,看着連接門外監控的視頻,方遠出乎意料地看到了霍駿,他撐着傘,還是風度翩翩的樣子,手裡拎着飯盒。
霍駿猜到方遠在門後,他開口:“遠遠,是我。”
方遠自然知道是他,心中警戒,略帶防備和試探:“你來做什麼?”
霍駿在門外揚了揚手裡的保溫盒:“送飯,遠遠你一直腸胃不好,我聽方叔叔說你們家還給傭人放了假,沒人做飯,我就送些給你。”
“不用了,我吃過了,你走吧。”方遠沒有開門的意思。
手裡沒挂的電話,将他們對話全部一字不落地傳給了那頭的柳理。
柳理握緊了手裡的手機,閉上眼睛,想象他們會做些什麼,等挂了電話,又會說什麼、做什麼,他們住的這麼近,霍駿會不會糾纏遠遠,會不會闖進方遠家?方遠會不會接受霍駿?
隻要想到方遠會對霍駿乖巧的笑,柳理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沖動和憤怒,方遠是他的,方遠在他最落魄麻木的時候出現,強勢又不容拒絕地照亮了他的未來,那他就不能再離開。
電話裡還在說話。
霍駿沒有走,他軟聲求着方遠開門:“我把飯交給你我就走,遠遠,求你。”
“不用。”方遠還是拒絕。
屋外狂風吹着霍駿的衣服,雨傘也擋不住連成線的雨,将霍駿的後背全部澆濕澆透,面對方遠的拒絕,霍駿臉上滿是落寞,艱難地維持臉上的微笑,妥協說:“飯我放在門口,你不能不吃。”
他将保溫盒放在一個雨淋不到的地方,還有一個蛋糕,蛋糕他護在懷裡,沒有一點雨滴濺到,鄭重地放在保溫盒邊上,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坐上外面自家的車,車停了一會,見還是沒有動靜,全身冷到僵了的霍駿才失魂落魄地說:“走吧。”
霍駿冒雨出現在方家門口的信息被傳給了鄰省,準備競賽的方清崖。
他被父母派來的人困在酒店,不準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