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以前?”魚在溪回憶一番,亂如垃圾堆的記憶裡實在翻不出老人口中的‘以前’,就又瞪眼道:“别廢話,趕緊交代,這裡還有這麼多魂魄被困着不能轉世,你到底想幹嘛!”
老人不理他,轉頭看向江宴,再次誘惑道:“江宴,你到底是用什麼辦法留住了元祁的魂魄,你隻要告訴我,我什麼都能幫你,你想不想現在就送他走?”
江宴臉色一沉,擡手做咒封住他聲音,轉頭看着一臉探究看過來的魚在溪,“我進他識海去看,你們在外面守着。”
“等會兒。”魚在溪擡了擡手,眼皮下壓,問:“他說什麼,元祁魂魄還在這世上沒轉世?”
“在其他地方。”江宴含糊的解釋一句。
魚在溪眯起眼,追着問:“那你為何不早些将他的魂魄換回來,或者你想殺他,直接把他魂魄送去輪回不就可以了,你現在在做什麼?”
他自己想了想,一套完整的邏輯線自腦中呈現,“你想用我的魂魄像現在這樣恢複元祁的身體,讓我做他活着的替身,然後隻需要折磨我,既不用擔心他魂魄回了這具身體會再次釀成大禍,也不用擔心我實力太強會反擊。”
“啪、啪、啪。”
魚在溪冷笑着拍手,瞪着江宴道:“為了報複他還把我弄來,可真是廢了你好大的力氣,你到底對他是愛是恨,現在又是什麼意思,看我過的太慘良心發現?”
他這一套說完,屋裡靜如墳墓,江宴一臉複雜的看着他,秦奈則是有些呆滞,就連那老人都是一臉的懵。
魚在溪覺得自己委屈十足,順完這一條線覺得世間沒比自己更倒黴的人了,憤怒至極錘掌轉身,卻見三人用這種眼神看自己,不由得跟着呆滞,下意識問:“哪兒不對?”
哪兒都不對!
江宴冷臉收回視線,擡手去探老人識海,秦奈輕笑道:“小魚,你可真是受了好大的委屈。”
魚在溪不悅的看着他,“你這是什麼語氣?”
秦奈擺擺手,“據我猜測,事實并非你推測那樣。”
“那還能是什麼樣,”魚在溪嘀咕,“你又知道什麼,你甚至都沒有像我這樣能時不時進幻境看見元祁的回憶。”
他說完這句江宴突然從老人識海裡退出來,先臉色難看的看他一眼,才道:“他識海裡什麼都看不見。”
“不應該啊。”魚在溪一下忘了自己剛才的推測,甩手湊過來,“怎麼可能什麼都看不到,我試試。”
他試也一樣,老人識海一片空蕩,進去後猶如到了一座沙漠枯島,一點兒記憶都沒有,幹淨到可以跟魚在溪識海中和一下,他們倆完全兩個極端。
“怎麼會?”
等魚在溪一臉沉默退出來,秦奈疑惑說完擡手上去,片刻也沉默着出來。
兩人互相對了個視線,又去看那老人,隻見那老人一臉得意,直接用表情說‘你奈我何’。
沉默了一會兒,江宴已經去找其他線索,魚在溪小聲問秦奈:“他是不是跟你師父有關?”
秦奈搖頭,說的十分笃定,“肯定不是。”
魚在溪不由得好奇,“你怎麼确定的?”
秦奈抿了抿嘴角,一臉正色,似乎要說什麼高深莫測的話,可最後卻道:“因為我師父隻與老城主府有關。”
魚在溪張了張嘴,後又閉上,認命的點頭。
就在這時,秦奈想起什麼,讓魚在溪擡頭看,“你看那雕花,和你看到的異獸是否相像?”
魚在溪視線往上,狼頭虎身,隻看了一眼他就确定:“一模一樣啊!”
可是有什麼用呢,他從老人的臉就看出對方與曲周城之事有關,再往後什麼也推斷不出來。
“都收完了!”
苗沛喘着粗氣從外面回來,将無相劍交回給魚在溪,魚在溪甩甩劍覺得沒什麼異樣,就收了劍笑道:“幹脆明天把不開刃送去給阮池用好了,放我手裡總是閑着。”
他說完這話老人出了個動靜,三人視線瞬間聚在老人身上,江宴不知何時已經把靜音咒解除了,老人嘴唇哆嗦着,根本說不出話。
江宴抓住重點,冷聲重複一遍:“阮池?”
老人臉色驟變,閉上眼不願再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