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在溪冷笑一聲,“所以除了他們砍斷你一條手臂,後面所有的事皆是因你惡念增生所緻,外面那些無辜人,到死也不知自己死因是何。”
大爐也同樣恨的咬牙,“當年你打開陣法從天而降,好好一座城霎時變成了屠宰場,城内所有人都成了你複仇的玩物,你可知道我們有多絕望!”
這些事回憶起來并不模糊,大爐恨的幾乎想現在拔刀殺了阮池,可又歎氣坐了回去,什麼都回不來了,報完仇又能怎樣,況且單是殺了他就能報完仇嗎。
“我還有個疑問。”好半天沒出聲的苗沛突然好奇的盯着阮池道,“我記得之前說這城是幾十年前被毀的,為何在你的回憶裡毀城是幾百年前的事?”
大爐愣了愣,比阮池更先出聲,“不可能,毀城就是六十二年前的事,我記得清清楚楚,每一天都不敢忘,絕不可能出錯!”
他神情激動的站起來指着阮池,“你說謊!這都是你編的,你到底是出于什麼目的屠殺我們洛中!”
阮池被他說的也擰眉愣了愣,“我二八四一年與我兄長分開,二八五三年回來開陣,我也記得清清楚楚!”
魚在溪擰眉聽着,手指在臉頰上敲了敲,調解道:“布條上第三個問題答案是一緻的,大爐,你先冷靜。”
可這讓大爐怎麼冷靜,他背負了幾十年的仇恨,全城人的仇恨,今天卻有人告訴他記錯了!
怎麼可能記錯!
如今是仙曆三四一O年,若按阮池的時間來看,毀城是五百多年前的事,跟大爐的幾十年相差太遠,兩者之間記錯的可能性太小了。
于是魚在溪問大爐,“如今仙曆多少年?”
大爐是山下人,用人間朝代更替的曆法,聽見魚在溪問,立馬回道:“仙曆我不清楚,但應該是開元二三年。”
他這麼說,魚在溪反倒想了好久沒算明白,求助似的看向苗沛,“開元是哪年,仙曆多少?”
苗沛也懵,“我不知道。”
兩人又一同看向江宴,江宴微微搖頭,看向屋内年歲最大的阮池。
阮池皺眉算了好久,才想起來那是哪年,“開元二三年是仙曆二九O七年,那時我都去天極閣五十多年了,江宴應該有印象,我和天星閉關前見過你。”
江宴點頭,“二九O七我上山兩年,天星、天和長老閉關兩年,距今五百零三年。”
一串年份數字飄過,魚在溪隻抓住了江宴最後一句,對大爐道:“你看,是你記錯了,你是不是好多年都沒出城了,不知道外面已換新天,不過五百多年的差距你怎麼會感覺不到?”
“不可能,”大爐還是不肯相信,“我是一個毫無靈力的普通人,怎麼可能活得了五百年!”
他話落江宴立馬去探他經脈,确實一點靈力沒有,體内也沒有任何異樣,完全不該活幾百年的。
魚在溪頭疼的歎氣,“所以我們現在要幹什麼,要等你們兩個吵完嗎?”
他看向阮池,直接道:“我沒耐心了,我隻想知道你手裡的骨哨從何而來,剩下的我又應該去哪裡找,等你回答完我這個問題,你們兩個就去對你們之間的仇恨去吧。”
阮池先是看了眼江宴,見對方面色如常才又看魚在溪問:“你手裡有幾個?”
“兩個,有一個是從你曲周幻境裡撿的。”
“原來在那裡,”阮池喃喃自語,後又輕笑一聲,“我還有一個從曲周那新郎身上搶來的,剩下不出意外,應該都在無風樓。”
“無風樓?”魚在溪擰眉坐直身子,沒忍住問,“湯瑜秋死了,那現在無風樓是誰主事?”
阮池搖頭,“他沒死,或者說他現在是傀儡,總之,鏡幻并不代表着他死了。”
可鏡幻隻有人死了才能形成,他沒死這鏡幻怎麼來的。
魚在溪緩緩靠了回去,一臉不悅道:“你們這破修仙界怪事還真多。”
“我們?”阮池笑了一聲,“你早晚會知道的。”
“知道什麼?”魚在溪不屑追問。
無怪乎又說他是元祁之類的,煩人,他怎麼可能是元祁,他就是從地球來的,那邊生活比這邊好多了。
他臉色難看的轉開頭看外面不再理人,卻看見秦奈臉色蒼白從鏡幻裡出來,擡頭對上魚在溪視線時,竟沒忍住咳出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