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就閉嘴了,不想提起江宴。
何修文把建議聽見去了,可是故事梗概已經在腦海中成型,想改不容易,他幹脆爽快道:“那我就再寫一本江宴做主角的。”
他美滋滋抱着自己的故事欣賞第七遍,魚在溪憂心忡忡在心裡揪花瓣,給自己打發時間。
天黑時寒香徹派人來叫他們一起出去玩,魚在溪起來伸了個懶腰,總算有了點事情做,叫上小辭一起出門。
外面燈火闌珊,所有人臉上都帶着興奮的笑,和白天那種自然尋常的笑不同,這是歡聚時特有的幸福感,與其他城死氣沉沉的晚上不一樣,他們城照常可以舉辦活動。
三人出府也不怕找不到地方,人群都往一個方向去,魚在溪牽起小辭擠進人群,想讓熱鬧的環境把自己拉出來,可小辭卻拉了拉他手,魚在溪把他抱起來,問:“怎麼了?”
小辭被抱起來有些愣,仿佛從來沒被這樣對待過,他瞪着眼睛臉頰微紅好一會兒沒說話,小少年的自尊心是很強的,魚在溪隻好走到一邊把他放下來,然後蹲下示意:“上來,我背着你。”
小辭猶豫片刻,看見越發擁擠的街道,還是把手摟住魚在溪肩膀,卻被魚在溪拉下來,“我那樣背你,你腿上來。”
于是小辭就這麼被魚在溪駝着往前走,标準的哄小孩兒的動作。
小辭盯着下面的一片頭頂,忘了自己剛才要問什麼,隻顧着眼下,“你身上會疼嗎?”
魚在溪拍了怕小腿,大聲笑着道:“疼就把你扔下來。”
他笑着,可臉上沒什麼笑意,急于找個辦法讓自己精神起來,就加快了腳步,把何修文甩丢了都不知道,好在他身上的小辭比别人都高出一段,不然何修文都找不到他們。
魚在溪腳步快,走到了人群前排,到地方先見到活動中心放着他們昨天搬來的花燈台,燈已經被點亮,裡面燃燒的竟然是一整根足有水桶粗的神骨燭。
這根神骨燭得三十塊金元寶,就這麼在這兒燒着,估計是要燒一晚上,太奢侈了。
泊陽城還真是有錢。
寒香徹在花燈前說了些什麼,魚在溪也沒聽清,依舊神遊,然後聽見人群中響起一陣歡呼,有人下來分花綢,魚在溪被擠得往前走了兩步,不知誰遞給小辭一條,小辭也不懂什麼意思,交給魚在溪。
兩人看着别人,在其他拿着花綢的人向前把綢布系在花燈台外層的圍欄上時,魚在溪也跟着去了,回來時寒香徹特地大笑着過來問:“你們兩個是誰系的花綢?”
魚在溪沒看懂她的笑,“我啊,怎麼了?”
寒香徹拍拍他,示意他可以回去了,“那就是你參加活動,一會兒記得上來。”
參加呗,魚在溪心不在焉回去,等着參加活動。
小辭伸手拍拍他頭頂,小聲問:“我們是不是不該參加?”
“為什麼?”魚在溪随口問。
“我看你和他們不一樣。”
聽他這麼說,魚在溪轉頭去看别人,好幾個一起系花綢的年輕人此刻正氣氛親密的呆在一起,男生側頭跟女生說話,女生挽着男生胳膊不住的笑。
魚在溪想起昨天寒香徹說的,“獎品是你的愛人。”
“沒事,”魚在溪握着小辭腳腕,“我不拿獎就行了,玩一下。”
活動很快開始,人群自覺把場地讓出來,魚在溪找到何修文,讓他照顧好小辭,然後跟着參賽人一起去到中間。
寒香徹宣布了比賽規則,前三項都是很簡單的,比誰跳舞跳的漂亮,在場的有男有女,比跳舞肯定還是女生更厲害,魚在溪從來沒跳過舞,跟着比劃兩下,盡量不讓自己出醜。
場外何修文拉着小辭,喊得比誰聲音都大,“魚在溪太帥了,我要嫁給你!”
魚在溪都沒臉看他,轉開頭看别的地方,卻突然掃到遠處屋頂上站着兩個人,一個藏青長袍的陸問松,一個月白外衫的江宴,兩人一同看着這邊,臉上表情各不同,魚在溪看了一眼就轉開又看别人去了。
有些意外的是他在這群歡快跳舞的人裡看見了寒香徹,她愛人是誰啊,城主也得用這種方式告白,有些慘,不過在這麼多人的見證下,相愛的人應該會覺得很幸福。
魚在溪累了就不跳,從不為難自己。
第四項挑人的時候,是讓場外的人選擇誰跳的好看。
魚在溪自覺的往下走,壓根沒想着能堅持到最後,卻不想被人推了回來,好多人大喊:“這個仙尊跳的最好。”
魚在溪一臉驚訝,别這麼選吧,他甚至都沒跳。
寒香徹笑着給他帶回來,“相信我們,我們都覺得你跳的好。”
那沒辦法,就再待一會兒,第四項是上花燈,這個他想來就簡單了,所以他不來,把快樂留給城民。
等寒香徹宣布比賽開始,場上頓時亂了起來,男女都往前上,搶着靠近燈台,在半炷香燃盡前,手裡拿到花綢最多的即為獲勝,魚在溪全程在一邊看,場下有人慫恿當聽不到。
然後他又‘不經意’看遠處的屋頂,隻剩陸問松一個人了。
魚在溪說不上心裡什麼感覺,但松了口氣是真的。
最後獲勝的是寒香徹,她舉着幾十根花綢站上了花燈上的受獎台,正準備自己公布自己的獎品,卻看見下面場地邊緣,魚在溪笑着給她比了個大拇指,然後被一臉怒意的江宴拉走了。
魚在溪擰眉回頭問了句,江宴牽着他手邊走邊沉聲道:“你是我的獎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