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繼續在這兒待着?”元清漫不經心問。
魚在溪擡了擡下巴,“怎麼,我在我自己識海裡待着不行?”
元清哼笑,“沒有,就是來了位你的老朋友。”
魚在溪愣了愣,立馬從識海裡撤出來,發現暗室中火光搖曳,除了他并無他人,可等了兩息,卻突然有人從一邊牆體開陣而出,青黑色陣法無不透露詭異,出來的竟然是阮一。
他還是用那具斷臂少年的身體,見到魚在溪顯然也十分詫異,“你怎麼在這兒?”
魚在溪笑了,盤腿坐在原地,仰頭看着他,問:“你不是被渡澤仙尊帶走了?”
阮一抿起嘴角,似乎并不願意說出真相,過了好一會兒,在魚在溪直白的眼神詢問下才冷聲道:“渡澤托我來辦事。”
“托你?”魚在溪有點不信。
看對方一臉窘迫,魚在溪嗷了一聲,“你來辦事,卻誤入陣法,把自己也弄到這個暗室裡來了。”
阮一有些惱怒,但還是冷聲解釋:“這暗室中有無風樓的秘密。”
魚在溪緩緩張了張嘴,“在這暗室裡?”
好假,這暗室裡有無風樓的秘密,他們還把他弄進來,這不是自己給自己家裡引賊嗎?
阮一見他不信,轉頭嗤笑一聲,“你倒是善良,可惜腦子不夠用。”
已經被兩個人攻擊腦子了,魚在溪忍無可忍,向他強調:“我隻是不想動腦。”
“你不會不知道怎麼出去吧?”阮一轉頭看他,眼底藏不住的鄙夷。
魚在溪向後靠在牆上,輕聲歎了口氣,“我曾經對你不錯,你就為了自己的私欲,竟然想逼我死。”
阮一覺得可笑,“不然你以為就因為你的好,人人都要将你當作天神一樣供奉?”
魚在溪試圖打感情牌,“你為你弟弟能做到那麼多,卻不肯施舍給别人半點好?”
“江宴施舍了嗎?”阮一反問。
沒有。
但是江宴有時候會裝一下。
魚在溪也懶得跟他說那麼多,歪頭看着他,“那我能請你教教我怎麼出去嗎?”
“自己想。”
阮一放下這句話就走了。
魚在溪無奈的靠在原處,看着阮一開陣,自己學了學,沒學會。
他其實不笨啊,魚在溪啧了一聲,又學,依然沒學會。
他看見的陣法就是這麼畫的,手勢也一樣,到底缺了什麼,難道還要咒語?沒見阮一嘀咕啊。
他正納悶,識海中傳出一聲輕笑,“你曾經在别的地方見過這陣法。”
魚在溪愣了愣,往前回憶,自從記憶都梳理開,他想回憶點事十分方便,直接順着時間往回就好了。
一直到曲周城外的那個山洞,最後山洞陣法倒塌前他擡頭确認的那個圖形。
魚在溪仔細想了想這個圖形,又看阮一消失的地方,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畫反了!”
也不知道阮一為什麼和山洞裡的那個圖形反着畫,魚在溪糾正過後重新畫了一遍,牆面上立馬出現白光陣法,阮一的青黑,他是白光,很合理,走。
當初在那個山洞,阮池應該也是用同樣方法離開的,怪不得他們找不到出口,雖然是在幻境裡,但也應該又出口才對。
魚在溪到陣法前,毫不猶豫穿行過去,發現又來到了另外一間密室。
這密室還真不止一個,阮一也許說的是真的。
魚在溪切了一聲,抱臂又往另外一個方向去開陣法,打算一直走到出去為止,他對無風樓的秘密一點兒也不感興趣,既然渡澤讓阮一來辦,他就不應該插手。
又往前走了幾個密室,魚在溪跟阮一再次碰到一起,對方眉頭微鎖,一看就是還沒找到想要的。
他欠登上去:“怎麼,一共多少暗室,要不要我幫你找找?”
阮一瞪了他一眼,“不需要,找到你也解不開。”
魚在溪縮縮肩膀,撇嘴:“那我走了。”
阮一卻道:“你出不去。”
“我這不是在找路了?”
魚在溪挑眉看他,對方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聲,“我說你出不去,你就是出不去。”
“那又如何,”魚在溪抱手看他,“總有人會來找我的,我又不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