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在溪從湯瑜秋設下的陷阱裡跑出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已經趕來的兩人。
他們兩個被攔在塔樓外,秦奈的破陣之術加上江宴大乘期的實力都沒破開塔樓内部設下的隔絕陣法,魚在溪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消失了。
而且在整個島上都不見了蹤影。
江宴立馬用兩人之間還沒解開的心脈咒去查,壓根就找不到人在哪兒,又像上次一樣憑空消失。
見他冷臉,秦奈意識到是怎麼回事,趕緊道:“島上沒有任何無根之物,他不可能藏在什麼東西裡。”
江宴沉思半天,冷冷開口:“元清!”
秦奈還不知道元清是誰,但前後一聯想,覺得意外,“魔尊?他要做什麼?”
秦奈十分忌憚魔尊,他師父的魂魄還飄蕩在世間不知怎麼處理。
江宴立馬開陣回到魚在溪的住處,裡面也不見了元清蹤影。
他被那兩人聯手耍了!
秦奈跟過來時忍不住暗罵:“魚在溪到底是要做什麼,但凡提前跟我說一聲。”
江宴臉色沉沉,不過想了片刻,卻像是接受了什麼,收回停在床鋪上的視線,對秦奈道:“抱歉。”
秦奈愣了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江宴轉向他又十分認真的說了一遍:“魚在溪給你添麻煩了。”
秦奈緩緩靠後,“你被什麼東西附體了?”
“少管。”江宴冷聲回複。
秦奈莫名其妙,又把房間看了一遍,道:“我得找到魔尊在哪兒。”
“你找不到。”江宴提醒,“他不是人,你察覺不到他的行蹤。”
“那你平時是怎麼找他的?”秦奈好奇問。
“魚在溪。”
自從魔尊第一次找到元祁,他就沒離開過,一直跟在元祁附近,不常現身,但絕對不離開。
說到這兒秦奈就又好奇,“他為何對魚在溪這麼重視,兩人之間有什麼聯系?”
江宴也不能肯定,“也許是前世今生。”
“可他都沒死,怎麼轉世?”
江宴現在在查的也正是這點,倘若元祁真是元清的轉世,那元清為何可以不死。
另一邊。
海浪沖刷岩石,白色翻滾,魚在溪坐在一塊大石頂上,透着薄霧去看下面玩水的元清。
“你幾千歲了,沒見過海?”
“自然見過。”元清白他一眼,“不要得寸進尺,我現在不動你,不代表我脾氣很好。”
“反正你不會殺了我。”
魚在溪一點都不在乎,晃晃頭道,這是魔尊第一次出現在自己識海後他得出的結論。
元清倒也沒法反駁,“我确實不殺你,但我完全可以把你變成我的傀儡。”
“就像湯瑜秋那樣?”魚在溪盯着他問,剛才塔樓裡湯瑜秋的樣子還曆曆在目。
元清撇嘴,“他是個失敗至極的傀儡。”
“如何才算成功?”
“不去除原本魂魄,而是直接在腦海中種下蠱,平時與常人無異,依然有自己的思想,但操控人可以随時控制其行為,甚至可以做到悄無聲息,讓對方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傀儡。”
魚在溪聽的目瞪口呆,“讓對方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傀儡?”
這樣也太過狠毒。
他心裡震驚完,突然彎下腰去非常認真的問:“我現在不是已經變成你的傀儡了吧?”
元清搖頭,笑着反問:“你想做嗎?”
魚在溪立馬把頭搖的像撥浪鼓,元清聳聳肩,“那我就不傀儡你。”
“你想傀儡誰?”
“看心情。”
魚在溪歎為觀止,“你真壞啊。”
元清一隻手還垂在海水裡,随着海浪起起落落,聽見他說這話好像聽見了什麼笑話,聲音從胸口轉了一圈,最後才不情不願的道:“你才壞。”
魚在溪想不出自己還做過什麼壞事,“你說元祁嗎?”
元清搖頭,“不是,你不懂。”
他也沒想讓自己懂,魚在溪收回視線輕哼了聲,“你什麼都不和我解釋,如果最後你想做的事因為我的失誤而沒能成功,可一點兒也不怪我。”
“我們不會失敗。”元清從下擡頭看着他,霧氣中都看不清對方表情,但魚在溪覺得他現在情緒不好。
元清的情緒十分善變,跟他一樣。
上一秒還笑着想别的,下一秒就不知道沉浸入什麼事裡去了。
“随便你,但是答應我的事得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