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奈明顯不像他一樣閑着,對方已經是一個十分疲憊的狀态了,說不好是一直在為洛中忙碌。
魚在溪啧了一聲,轉身要走,秦奈問他去哪兒,他也沒給出個準确地址,隻說出城。
洛中外面被群山環繞,除了一條路貫通南北,沒有能與其他城連接的地方,魚在溪一路穿過破城,走到了城牆下。
他腳步很輕,也不知道大爐是怎麼聽到的動靜,竟然比江宴看過來的還快,從上面搖搖看着他,江宴也起身看過來。
魚在溪對他們兩個笑笑,示意自己要出城,大爐喊着問:“為何半夜出城?”
魚在溪也喊着回:“無事閑逛。”
“夜間危險,公子還是在城裡待着吧。”大爐又勸。
魚在溪搖搖頭,又偏頭示意自己要走了。
江宴從始至終看着他,沒說話,魚在溪心裡歎氣,面上帶笑,對他也點點頭。
出了城,魚在溪往兩邊山上看了看,頭也不回進山去了,腳步依舊搖搖晃晃,發尾在腰間晃着,輕盈自在。
大爐站在城牆上極目遠望,疑惑的咦了聲,問旁邊也正在看着魚在溪的江宴,“公子,他進山做什麼?”
江宴緩緩搖頭,指尖凝出一點熒光跟上,大爐好奇的望着,“這螢蟲能保他平安嗎?”
“能将他帶回來。”
江宴說完便再次回去坐着,不再關注魚在溪。
大爐有些擔心,始終靠在城牆上望着,生怕魚在溪有危險,嘴裡念叨不停:“那山中幾十年沒人進去了,他半夜三更進去肯定不行,要不我還是去找找,也不行,您那螢蟲真能将他帶回來?”
江宴沒有回答他 ,大爐回頭看了一眼,便轉回去,又自己擔心起來。
魚在溪進山以後一直悶頭往最裡面走,綿延山勢中間形成低谷,他一路進去,山路還算好走,并沒有廢多大力氣。
他倒不是進山閑逛,是好奇這山到底能不能走出去,走出去有是到哪兒,是否與其他城相連。
為何洛中獨自被遺落在這裡,幾百年沒人注意到洛中的存在,城中時間也有問題,到底是洛中出了問題,還是洛中完全就不存在?
不過不存在的話,秦奈現在做的事又是基于什麼呢?
他還在往山裡走,突然半路停住腳,猛地轉身,見到一隻螢火蟲跟着他,荒郊野嶺,四周沒有其他螢火蟲,隻有這一隻,想也不用想是怎麼回事兒。
魚在溪伸手将光亮攬進手心,小蟲顫顫巍巍停在他手掌上,他看了會兒,又将蟲子扔了出去,到底是個蟲子,其實長得并不好看。
他願意跟着就任他去,魚在溪很快就走到了山路盡頭,再也找不到能走的路,面前就是幾十米山崖,他仰頭看了看,催動靈力跳上去,對面又是一片山林。
臨走,低頭看了眼山崖下的小螢蟲,對方跟不上來,他開陣将小螢蟲帶上來,又繼續往外走。
魚在溪幾乎魔怔一般,非要從這山裡走出去,又走了一會兒,魚在溪猛然驚醒,轉頭看那隻小螢蟲,将螢蟲抓起來放進懷裡,“走。”
也不說去哪兒,開陣直接離開,再落地,人在天極閣天星長老門外,魚在溪毫不客氣的敲門,天星長老煩的不想理人,他就一直敲。
“大半夜的要做什麼?”天星險些一掌把自己的門打碎,罵罵咧咧出來,怒視着魚在溪。
魚在溪抱手笑笑,“有事相求,實在是急。”
天星斜眼看他,“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魚在溪聽罷讨好的笑笑,違心求道:“求求你,幫我個忙?”
天星難受個夠嗆,嫌棄的擺擺手,問他到底要幹什麼。
魚在溪道:“你知道洛中多少事情?”
天星皺眉,“洛中?倒是從誰口中聽到過,但我知道的不多。”
他說完歎了口氣,“關于那個已經滅亡的國家我倒是知道些,無風樓樓主湯瑜秋曾是那個國家的太子,後來國内突然爆發疾病,開始有大批人離奇死亡,最後都不用敵國費多大力便被殲滅了,不過沒人抓到國君和太子,後來再聽到湯瑜秋有關的事,就是在無風樓。”
“具體時間可有?”魚在溪問。
天星搖搖頭,“那國家不知道,湯瑜秋到無風樓應該是六百年前的事。”
魚在溪眯眼算計着時間,洛中和阮家兄弟之間的事發生在四五百年前,但雲台國的滅亡已經是近八百年的事,湯瑜秋到無風樓六百年,那他是從無風樓離開到洛中守城的?
可秦奈又說湯瑜秋從去無風樓開始就是傀儡。
為何雲台被滅國後獨留一個洛中出來?
在湯瑜秋背後傀儡着他的人是否也同樣關心洛中,不然不會讓湯瑜秋出去守城。
關于洛中的事時間線太亂了,他本身内部時間又有問題,想查清十分困難,偏偏秦奈又不想讓他知道太多。
魚在溪将懷中螢蟲放出來,跟天星擺擺手後對螢蟲道:“帶我去藏書閣。”
又對天星道:“下次再來找你。”
收獲天星一通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