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在溪開陣回城,一點兒沒耽誤時間,瞬間就進了湯瑜秋留下的鏡幻。
等他進去發現小螢蟲不見了,魚在溪哎了一聲,站在街中央轉了個圈,正是白天,街上人熙熙攘攘,找一隻小蟲子确實不方便。
他找了兩圈沒找到就算了,自己抱手往新城主府走。
他還不知道之前都發生過什麼,為何秦奈看完一切出去後會變成那樣,這次可以看看,前提是别被秦奈抓住。
路上魚在溪腦子裡好多問題,一個接一個的冒,卻怎麼都想不明白。
走了好久,他突然聽到路上有人叫元清,魚在溪回頭找,見湯瑜秋向他走了過來。
魚在溪擰眉歪頭,忽然想起來,他确實和元清長得一樣,被認錯有情可原。
但幻境主人應該看不見外面進來的人才對,為何湯瑜秋能見到他。
還有,為何他也能見到元清?
元清在這之前不都是魂魄形态嗎,湯瑜秋見到他這麼一個活人站在街上竟然不覺得奇怪?
等湯瑜秋走過來,魚在溪對他點點頭,“你找我有事?”
湯瑜秋到他身邊停下,似乎也是發現了不對,對他道:“你是元清?”
真是有意思,魚在溪對他笑笑,“不是你叫的我?”
湯瑜秋停到他身邊,仔細打量他一遍,“公子,我看你長得确實與元清一樣,但又處處不一樣。”
魚在溪前後看看,确定元清沒在附近,然後才跟他說:“我們兩個哪裡不一樣。”
“我看你比元公子更加清明,面相更加善良。”
“更加善良?”魚在溪笑着看他,“你是太子吧?這話怎麼說的這麼幼稚?”
湯瑜秋被說幼稚并不惱,一身淺色衣服顯得身長玉立,氣質溫柔的站在那裡,“這是我最直接的感受。”
魚在溪點了點頭,又十分認真的問了一句:“别人都看不出來我們兩個的區别,為何你能感覺到?”
湯瑜秋疑惑的看着他,“如此明顯,為何分辨不出?”
魚在溪笑了聲,如此說問他也問不出來什麼了,于是問:“那你找元清有事?”
湯瑜秋微微搖頭,“恍然在街上與你相遇,以為看見了他,打聲招呼。”
他這話說的輕松,眼中卻有些失望,魚在溪敏感的想到了些什麼,對他笑道:“你以為秦奈他們來了?”
湯瑜秋面色微頓,下意識搖頭,“并非,秦謀士與我形同陌路,且先不說他們會不會來,就算他們來了,我也不會與他們交好。”
“我不是你們國家的人,你不必擔心什麼,我是來找你的。”
湯瑜秋擡頭看他,“你來找我?”
魚在溪點頭,“本來要去城主府,結果在這兒碰到了你,雖說我一個貧民跟你一個太子殿下如此說話不太合适,但我還是想問問,能與你聊聊嗎?”
湯瑜秋先笑着搖頭,說自己并非太子,來這兒也不配做城主,又道:“公子一看就是山上的人,有什麼事去我府上詳談吧。”
他對魚在溪幾乎一點兒防備心都沒有,魚在溪跟着他往城主府走的時候,數次試探,發現他就是能看見自己。
明明上次進來湯瑜秋還看不見,是幻境裡有了變化,還是發生了什麼?
對他的試探,湯瑜秋并沒有任何意外,始終面上帶笑看他。
最後倒是魚在溪起了防備心,“你真是湯瑜秋?”
湯瑜秋側身應了一聲,“怎麼了?”
魚在溪嘶了聲,一隻手摸着下巴,“你為什麼對我的出現一點兒都不意外?”
“因為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湯瑜秋始終溫潤笑着,仿佛籠罩一層佛光,說出這句話就更有佛像了。
魚在溪莫名其妙看他,“為什麼說冥冥之中,你還相信這些?”
能當上太子的人不應該啊,而且當初他的對手為何會被扳倒肯定也跟他有些關系,魚在溪還以為湯瑜秋是個有性格的。
尤其是見過傀儡湯瑜秋後,方才第一時間看見這張臉想起來的就是那個傀儡的醜陋嘴臉。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魚在溪輕聲重複了一遍,突然笑着問他:“想不想故人?”
湯瑜秋輕笑一下,“你認識他們?”
“不算認識。”魚在溪跟着笑,“就是好奇,你想不想他。”
湯瑜秋聽他這句話後沉默着走了好長一段時間,快進城主府時才重新勾起笑容,道:“不會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