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在溪聽秦奈所說忍不住笑,笑完先眨巴眨巴眼,好像想明白一切。
“所以幻境裡那個是他的魂魄,不是虛幻所成。”
秦奈對他點點頭,“我将他記憶封存,又将幻境時間停在當初,讓他以為自己還在那時候。”
怪不得裡面的湯瑜秋能見到他們。
魚在溪摸摸下巴,片刻後點點頭,“那你在封存記憶前可有跟他聊過?”
秦奈搖搖頭,繼續回去看自己手上的信件,顯然是已經換了一沓信,他每天都要看不同的信。
魚在溪稍微有一點兒能理解秦奈的做法,不過還是不完全,在他看來,與湯瑜秋說清一切或許才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既然秦奈自己選擇了不說,他就不再說什麼。
江宴在他身後突然問:“連續兩天都沒有魔物靠近,實在詭異,不如主動出擊探尋。”
秦奈緩緩啊了一聲,沒有了平時那副裝出來的遠離萬事萬物,不論發生什麼都隔岸觀火的架勢,而是對江宴笑笑,“辛苦你守夜,但還是不用了。”
魚在溪左看看這個,右看看那個,不知道怎麼兩人之間角色互換了,幹脆不多想,抱手走到一邊坐下,翹腿後仰,完全就是個大爺模樣,“給閑雜人等也找些事做。”
江宴看他一眼,跟到一邊坐下了。
秦奈無奈的看看他倆,擺手:“除了守夜,我這兒當真無事可做。”
守夜是江宴的活兒,難得江宴沒有像從前那般對秦奈,他還是不搶這工作了。
正想着還是回去繼續當個閑人,就聽秦奈道:“你可以找元清。”
上哪兒去找元清?
魚在溪從房間裡出來時,正巧外面起了一陣風,有秋葉被吹落飄零,小龍卷一樣從他面前路過。
雲陸馬上要入冬了,記憶裡一到冬天就總會有幾場落雪,附在無上峰的梅花上,紅梅傲雪,異常喜人。
魚在溪平時體感比别人低一些,等到了冬天,他就得披着大氅出門,不然太耗體力。
他亂七八糟想了半天,人還站在書房門口沒動,再等一會兒恐怕江宴都要出來了,魚在溪笑笑,趕緊邁步離開。
他并不知道應該去哪兒找元清,天川池他不願意再去,而且這次就是明晃晃的能感覺到元清不在那邊,所以即便是知道應該去找元清,他也不知道應該去哪兒找。
在府上溜達着,最後還是回了住處,往床上一趟,摸着自己新衣服光滑細膩的手感,等着元清能自己找來。
江宴比元清先來,他進來後打開一處櫃子,拿出兩根神骨燭,魚在溪側頭看他,隔着老遠就能聞出來那是假的。
他問:“你在房間裡藏兩根這個幹嘛?”
江宴回頭看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問:“你那根呢?”
魚在溪之前藏起來過一個,是怕惹禍,還浪費了一味藥,現在聽江宴問,趕緊拿出來交給他。
“你是要找地方給他們點燃嗎?”
“是。”江宴點點頭,繼續道,“你别出門,留在這裡等着。”
魚在溪晃晃手,用手腕上凸起來的骨頭蹭着自己腰側,他既沒有問江宴為什麼,也沒有反駁他,隻是表情毫不在意的看着。
江宴轉身要走,卻覺得不對,轉身回來看他,“你保證自己不會出去。”
魚在溪笑着揚揚下巴,哄道:“保證保證。”
可他根本就不真心,江宴站在門口,一手扶着打開的半扇門,微微眯眼看他,最後搖了搖頭,“你保證不了。”
魚在溪莫名其妙的,過了一會兒又問:“不能保證會如何?”
難不成他會因為跑出去看江宴點蠟燭而發生點危險?
隻是吸引些魔物過來,會不會太小看他。
江宴沒給解釋,指尖一動,青藍色靈力化作一條無比結實的繩子,不松不緊的将魚在溪捆了起來。
隻要他不動,這青繩就并不讓人難受,但他隻要一動,繩子就會立馬勒緊他四肢,困的他呼吸都費勁,直到他老實下來。
魚在溪試了兩次,敗下陣來,讨好的笑了笑,“知道了,我不出去,不用給我捆起來。”
江宴并不聽他說,搖頭就這麼走了。
魚在溪癱在床上,過了一會兒歎口氣,不讓他出去就隻能留在這裡睡覺了。
可是他剛睡醒。
魚在溪百無聊賴躺在床上,釋放出靈力去探外面是什麼情況。
可靈力剛走到門口,就被江宴設置的結界擋了回來。
他有些意外,江宴因何攔他到這步。
躺了不知多久,房間裡白光一閃,元清施法進了結界,看見魚在溪被困住沒忍住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