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那不如……
賀聽瀾勾起一抹笑意。
有了!
說幹就幹,賀聽瀾迅速跑回自己的房間,取了五兩銀子,然後趕到傅彥的房間。
很快,寨子裡的警鐘被敲響。
這代表着有重要事情發生,大當家召集所有人在院中央集合。
衆人不明所以,但都趕快放下手上的活,一路小跑來到院中。
“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大當家已經很久沒敲過警鐘了。”
衆人交頭接耳,好奇地看向站在院中高台上的賀聽瀾。
隻見他負手而立,神情嚴肅,一改往日裡嬉皮笑臉的少年人模樣。
大家很少見到大當家這個樣子,心道看來這次事情不小,也都漸漸安靜下來,不再竊竊私語。
很快,大家就都到齊了。
賀聽瀾清了清嗓子,高聲道:“諸位,今天叫大家來此,是有件重要的事要說。”
他走到傅彥跟前,薅着他的領子把人給拽到衆人面前。
“昨夜,郁文嘉潛入庫房,盜走了五兩銀子。”賀聽瀾宣布道。
老張十分疑惑。
不是九兩銀子嗎?
難道寨子裡出現了兩個小偷?
老張撓撓頭,納悶地剛要開口說什麼,卻見賀聽瀾正在拼命朝他使眼色,瞬間明白了。
“我就說我不可能看錯。”老張立刻接話道,“昨夜将近子時的時候,我去上茅廁,就看到有個人影鬼鬼祟祟地朝庫房的方向去了。原來是你小子!”
衆人嘩然,紛紛看向傅彥。
“居然是他?”
“看着人模人樣的,沒想到還幹出這種雞鳴狗盜的事。”
“就是啊,平日裡大當家對他不薄,他也太不要臉了!”
“安靜!”賀聽瀾擡高了聲音。
接着他又将一個錢袋子扔到傅彥跟前,厲聲道:“這袋錢是今早在他房間裡發現的,人贓俱獲。”
“按照寨子的規定,郁文嘉盜竊共五兩銀子,需要承擔半年的清洗茅廁工作,并賠償十五倍,也就是七十五兩銀子。”
“以及,從今日起搬到柴房住。”
“今後半年,還希望大家共同監督。同時,某些有賊心沒賊膽的也都收收那些小心思。”
傅彥低着頭拼命忍笑,努力不讓自己露餡。
賀聽瀾這大當家的架子一擺,還挺有範兒的。
如果不是親眼見過他私底下撒嬌賴皮耍寶的樣子,傅彥差點就相信此人正經又有威嚴。
賀聽瀾環顧一圈,見衆人紛紛縮着脖子扮鹌鹑,勾唇一笑道:“隻要把活兒幹得漂亮,我定會讓你們吃飽穿暖。但若是好吃懶做,總想着用一些歪門邪道來獲利,我也一個都不會放過!”
說完,賀聽瀾對一直低頭不語的傅彥命令道:“你,趕緊收拾收拾東西,麻利兒滾到柴房去,然後去倒恭桶。”
“是。”傅彥蔫了吧唧的,耷拉着腦袋走了。
事情說完了,大家也一哄而散。
江如雲卻還站在原地,狐疑地看着傅彥和賀聽瀾遠去的背影。
“小雲,看什麼呢?”江如惠走了幾步發現妹妹沒跟上來,便轉回去問道。
“阿姐,我總感覺哪裡怪怪的。”江如雲說,“雖然才認識沒多久,但直覺告訴我文嘉哥哥不是這樣的人。”
江如惠溫柔地笑道:“你也說了才認識他沒多久,就這麼笃定他的人品?”
“所以我才說是直覺嘛。”江如雲抱着雙臂,“而且啊,以我對文嘉哥哥的了解,他要麼不偷,要麼就來個大的。這個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隻偷五兩銀子算什麼?”
江如惠忍俊不禁,不輕不重地在江如雲腦門上敲了一記栗子。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是這麼用的!”她拉起妹妹的手,把人拽走了,“行啦,大當家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這麼多年你還不了解他麼,鬼點子一個接一個不帶重樣的。”
“也對。”江如雲點點頭,“不過阿姐,我覺得奇怪的不隻是偷錢這事。”
“還有什麼?”
“你沒發現嗎?最近幾天他倆都有點怪怪的。前兩天我還看見阿瀾哥哥一個人站在那傻樂,我叫他他都沒反應。”江如雲迫不及待地跟江如惠分享道。
“這我還真沒發現。”江如惠說,“我隻發現你已經欠了三天的算學功課了,等大當家有了空就該找你了哦。”
江如雲當場僵住,半晌後哀嚎道:“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