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傅彥穿戴整齊,出門準備去吏部理事。
然而才剛出了大門,卻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在傅宅門口徘徊。
傅彥眉頭一皺,“你是何人?”
那人吓了一跳,見是傅彥,于是連忙走上前來,将一封信塞給他。
“這是我家主人要送來的,請公子代為轉交給尚書大人。”
說罷,那人迅速溜了。
傅彥手裡拿着信,滿臉疑惑。
此人既然說他家主人,看來是個下人。
可是他身上穿的這身衣服用料卻不一般,很明顯不是普通的下人。
看着也面生……到底是哪家的?
傅彥琢磨了一會,決定還是先去吏部,可千萬别遲到了。
于是他将信件藏入袖中,擡腳便走。
今年馬上要結束了,之前整理的各官員政績與考課已經檢查無誤,就差整理報告上交給皇帝了。
吏部中大多都是些文采出衆的人,寫報告對于大家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于是這幾日吏部的任務也輕松下來,大家的精神面貌看着都好了不少。
就連一直皺着眉頭的那幾位老哥臉上也浮現出了笑容。
傅彥趁着中午吃飯休息的功夫,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偷偷将袖中的信件拿了出來。
信封上一個字都沒有寫,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要把它拆開看看嗎?
傅彥有些心癢癢,又有些猶豫。
畢竟對方是要交給自己父親的,他如果先打開看了,是不是不太好?
但對方也沒說隻能給傅景淵一個人看嘛。
好想知道。
嗯……
傅彥拄着下巴,對着信封犯愁。
看?不看?看?不看?
正當傅彥猶豫的時候,孫道仁卻突然過來了。
“文嘉賢弟,這些報告麻煩你檢查一遍吧。”孫道仁将一摞報告放在傅彥面前的書案上。
傅彥連忙用寬大的袖子遮住了信件。
“哦,好的。”傅彥立即應道。
見孫道仁神色正常,顯然沒有看到傅彥方才的小動作,他不禁松了一口氣。
呼,還好沒被發現。
有了新的任務,傅彥便把信件一事暫擱了。
結果這一忙就忙到了一天結束。
回到家之後,傅彥猶豫再三,覺得還是得先把信件交給父親。
萬一裡面是什麼機密呢?若是自己不小心捅了簍子可就糟了。
于是傅彥沒有回自己房間,而是徑直去向堂屋,找到了還在辦公的傅景淵。
“父親,這是今早一個人送來的,沒有說明身份。”傅彥将信件遞過去。
“哦?”傅景淵顯然也沒有料到會有人給自己送來一封信,趕緊放下筆,将信件接過去。
見傅景淵沒有留自己商議事情的意思,傅彥便十分知趣地告退了。
所以傅彥不知道,在他離開堂屋後沒多久,傅景淵看到心中的内容大為震撼,哈哈大笑起來。
次日退朝後,元興帝将幾位重臣留了下來。
朱衣衛總領徐銳将一張紙呈給元興帝,道:“啟禀陛下,臣調查冬至大典爆炸一案已經有了眉目。”
“這是制造炸藥的工匠的口供,說他也是受人指使,制作炸藥的時候并不知道其用途。”
元興帝眉頭一皺,接過那份口供看了一眼。
“怎麼跟老二有關系?!”元興帝愠怒道。
“正是。”徐銳道,“那名工匠說是二殿下找到他,給了他一大筆錢讓他制造連環焰雷。工匠家中有重病的老母親要醫治,又覺得做個炸藥不是什麼大事,于是就答應了下來。”
此言一出,殿内衆臣皆嘩然。
“不過此事也不能僅根據他的一面之詞,所以臣特來向陛下申請,搜查二殿下的住處。”徐銳行禮道。
元興帝将口供扔到一邊,歎氣道:“既然如此,徐總領便去查吧。”
“臣遵旨!”
一旁的傅景淵捏緊了袖中的密信。
他剛想拿出來,呈給元興帝,然而想了想決定再等等。
等徐銳帶人去搜查完二皇子的住處之後,再拿出來,效果可能會更好。
不過有些事情該防範的還是得防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