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電話變異種,就是她們要找的姓包的?
不過,吉娘為什麼會說“也”?
【她還敢來打電話!她居然還敢給你們打電話!毒婦!是她害我成這樣,她還恬不知恥!】
“她打電話給我們?”小神仙的眼睛快速眨動着,“等等等等,你不會說的是于樂月吧?”
“小神仙......”
水梧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們倆本來就瞞不住吉娘,但也沒到說的這麼清楚的地步啊!吉娘還不知道她們進來是找什麼呢!
“噢!”
小神仙後知後覺遮住銅冠上的縫隙。
她做賊似的瞥向吉娘。
吉娘緩緩擡起了眼:“用盡手段拖延時間,原來是為了她啊!我說呢,怎麼她今天一直不說話。”
“你是包發?”
她對電話更感興趣了。
“這部電話,你變異成多久了?”
【是你幫她的,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刺蟲沖着吉娘撲來。
她拽起旁邊已經失去意識的小伯。
小神仙大驚着扔了道黃符去,水梧桐也急着去将小伯拉回來。隻有吉娘,她用别人的肉身做盾。
刺蟲啃食着人肉,她在後頭不慌不忙掏出一瓶玻璃罐。
打開,潑了上去。
“你可真狠!”
她們隻搶過來一副白骨。
“活不了了,還早點解脫吧!”
她沒有任何抱歉的意思。
包發晃動着腦袋,被電話線吊着的聽筒裡窸窸窣窣。電話線一鼓一鼓,逐漸向聽筒傳去。
密密麻麻的白點幼年刺蟲。
它們搖擺着,想從聽筒的小孔中躍出。
【你們幫了那個賤人!那你們就都去死!】
“......你用了那個聽筒接電話。”小神仙看着水梧桐的耳朵一陣惡寒。
怎麼可以變異的這麼變态!
她一想到前面她還抱着這玩意兒她就想吐。
水梧桐感覺自己的耳朵癢癢的。
也許是心理作用。
“這個幼蟲是哪個階段的?”吉娘背對着就可以拉開櫃子。
她取出培養皿,又從白色大褂裡拎出手套。
“你别動,讓我取點樣本下來。”
真的搞研究搞到......什麼都不在乎了?
“你讓我取一點就行!”她拿鑷子做了個示範,“要是餓了小伯死了那邊還有倆,取完我就帶你去找于樂月,怎麼樣?”
“殺了它,你想取多少取多少。”
水梧桐冷着口氣。
包發已經變異了。
它是變異了的鬼。
“它比你有價值。”吉娘的眼神沒有從聽筒上放下過。她知道水梧桐要說什麼。
人,怎麼可以和鬼怪混在一起。
人不如鬼,那她為什麼要盯着人類去研究。
真是好回答。
水梧桐輕笑一聲。
“那我們之間是沒有合作的可能了。”她有些可惜地将匕首往下摁了摁,“我們也要找于樂月,但是看起來,你不願意給我們一個機會。”
“我跟潛入我研究室的人,有什麼好合作的。”吉娘笑眯眯的。
“況且,你也沒多少命活。”
她嘗試着用鑷子幫助幼蟲出來。
“你什麼意思啊講話那麼讨厭!不就是不合作,不合作拉倒!”小神仙聽不得她這樣似乎意有所指的樣子。
“你的所作所為已經見證了你的愚蠢。”
吉娘倒是樂意轉頭看小神仙一眼。
“我不和蠢人交流,你以後也别再和我說話。”
“你!”
小神仙臉色一變。
耳朵裡的癢意似乎随着幼蟲的搖擺更加明顯。
水梧桐伸手摸進,卻并沒有什麼異常。
嘭——
研究室裡燃起大火。
小神仙徹底被吉娘激怒。
數道黃符飛上變異了的包發身體,她指尖點過,黃符間便連線燃燒起來。她單手立于胸前,嘴裡不住念着。
“你在幹什麼!!!”
吉娘好不容易夾起的幼蟲在這烈火中焚燒成水。
水梧桐丢下釘在桌上的匕首。
她奪走她的培養皿,一把将其死死抱住。
吉娘全力掙紮,她不知從哪兒掏出了手術刀。水梧桐被她撞開,鋒利的刀徑直朝着她的側臉劃過。
她偏低下頭躲避。
耳上瞬起一道火熱,随後變得濕哒哒的。
“你毀了我的實驗體!”
吉娘尖叫着胡亂捅刺。
她不能接受這樣一個新奇的變異、有可能會讓她有更多發現的變異,就這樣消失。
水梧桐的耳朵被劃出了個豁口。
沒有必要再留情了。
“小神仙,注意分舌。”
對付變異的鬼種吉娘當然比她們輕松,但人類間的打鬥......她還是弱了些。
頂着胡亂的刀光上前。
隻一擊,水梧桐就之間捅進了吉娘的心髒。
吉娘的手術刀還緊握着。
她拉住水梧桐的手。
刀徒勞舉起稍許,沉重的落水聲宣告着她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