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仙摁着電話,銅冠時不時作響。
“沒有。”
于樂月否認的很肯定。
“我不認識什麼孩子,所以也不會有孩子來告訴我。”
眼角随着言語逐漸眯成了一條線。
她笑的單純,可水梧桐反而不敢信了。
“那聯系我們純屬意外喽?”水梧桐也笑呵呵的。
純屬意外。
純屬的哪門子意外。
小神仙垂下眼。
電話在她的手中不斷膨脹,卻因着人骨鍊隻能收斂。
這夫妻倆,間隙可不小。
寒氣猛烈。
除了于樂月,水梧桐她們多少都感覺到了冰涼。
她坐在台上,悠然舒适。
“你也不是需要幫助的樣子......”坐了這麼會兒,小神仙就有些坐不住了。
她一向都愛動。
如今桌子低矮到隻能将腿平放,誰的腿不嫌酸?
“有什麼咱們開門見山吧!”
她忍不住道。
“都是女性,還非要打啞謎!?”
“不不不!我是真的需要你們幫忙!”
見小神仙不信她,于樂月頓時慌了起來。
她的眼神裡含着焦急。
她着急在她們二人之間左顧右盼,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能讓她們打消顧慮。
“兩位,我是自願的沒錯,但是我也覺得吉娘她們有事瞞着我呀!”
“她們為什麼要瞞你?”
小神仙的手在桌上敲打着。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要瞞我,我才試着聯系你們看單子上是不是有線索!”
于樂月深怕她們不信。
她滑着就從台子上跪下。
“希望是我的全部,但我最近總做夢——”
“我夢見——”
“希望是我死去的丈夫!”
水梧桐不由得朝桌上瞥了眼。
小神仙也跟電話咬了她一口似的,突然将手彈開。
她們相看着對方。
“包達之前一直都不支持我,後來又改口了。”于樂月向她們講述着内情。
“包發死後,我很孤獨......”
“他死了我倒不難過,但我就是受不了我孩子沒了。”
“他死就死了,我的孩子憑什麼?”
......
孩子?
她不是說她不認識孩子嗎?
“他喝完酒開車溺死在湖裡,我孩子也跟着他死。”
“我就還想有個伴陪着我。”
“有伴的方法有很多,為什麼一定是要以自身為容器移植實驗體?”
水梧桐不太能理解。
“如果我說,魂魄一樣呢?”
于樂月此刻的笑比哭還要難看。
“魂魄移植!?”
小神仙徹底震驚。
吉娘她們居然瘋到這種地步!連魂魄的實驗都敢做!
那還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
“用我和包達的血,供養希望。”
提到這裡,她的臉上才有一絲釋然。
她放不下。
她就是放不下。
憑什麼她的孩子要跟着包發一起死?
憑什麼留她一個人?
憑什麼是她失去?
“我太害怕了,我怕包達瞞着我和吉娘達成協議。”于樂月又緊張起來,“他一直反感我不顧他哥哥,現在我又做了那個夢......”
雙手在腿上漸握成拳。
“移植的魂魄,再生的,不會是包發吧?”
小神仙閉上了嘴。
她又在電話上加了道符。
“你是覺得,移植來的魂魄,不是你的孩子,是包發?包達假意支持你,實際是為了讓他的哥哥能再生?”
水梧桐偶爾也覺得......
人類有時候瘋的比鬼還要可怕。
“對!”
“前幾日我還能聽到我的孩子在喊我......”
“現在我什麼都聽不到!”
于樂月捂住了腰腹。
“我的孩子以前會喊我,會讓别人不要救她......她說她要找媽媽!”
那不就是鬼娃娃嗎?
水梧桐迷糊了。
于樂月每一句說的都情真意切。
從她的話語裡,她能感受到她對孩子的那份愛意。
可她的前後又太不一緻了。
“你的孩子,之前最喜歡什麼?”
水梧桐還記得鬼娃娃一直愛提着的紅燈籠。
“它是不是愛提着燈籠,喜歡帶着人到處跑?”
“不,我的孩子最讨厭燈籠了!”于樂月否認道,“她喜歡蛇,喜歡蟲子。她總說,燈籠就像是人死後被困住的牢籠,她這輩子都讨厭。”
“她可任性了,不陪她玩她就喜歡吓唬人!”
“她還特别喜歡倒數,喜歡模仿鐘表的聲音以此來吸引我的注意。”
“她還有隻狗狗,黑色的,叫發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