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魚今天的生意跟往常一樣的好,中午才過了一點,盆裡的魚就全部賣完了。
她正要收攤回家,身前就被一道陰影覆蓋,她以為是來買魚的人,嘴角下意識的揚起,未語就已三分笑:“您來晚了,今天的魚都賣完了,明天,明天我給您留一條最大最鮮的魚給您。”
多魚擡頭往前望去,待看清來人的衣着相貌後,眼神一頓,随即臉上的笑就越發的大。
她從未見過這人,但觀此人的衣着打扮必定是非富即貴的大戶,天上掉金燦燦的餡餅她怎有不接的道理,說不定這餡餅接好了,她以後都能躺在錢上睡覺了,想到此,多魚的心中很是激動。
周渡神情溫和的望着她:“姑娘,我府上今晚需要五斤的草魚,你這有嗎?”
多魚望了眼空落落的魚盆,然後擡頭看向面前的人,一臉笃定的點頭:“有的!”
别說此人隻要五斤草魚,就是要五十斤,她都想辦法給他弄來!
面前這人妥妥的有錢人,她得抱好他的大腿,服務好他,這樣,她才有機會在錢上醒來!
周渡順着她的目光看向已經空了的魚盆,多魚身子往旁邊走了一步,不着痕迹的擋住他的目光,面上笑的很是喜人:“貴府在哪條街,等下我就将五斤草魚送到貴府!”
周渡視線重新挪回到她的臉上,多魚見他望着自己,臉上的笑越發燦爛:“大伯?”
周渡收回視線,淡淡的道:“南街巷子最深處的周府。”
多魚眸光一閃,笑問道:“是大理寺卿周大人的周府嗎?”
周渡擡眸望她:“你知道大理寺卿周渡?”
多魚往南邊的方向望了一眼,對他搖了搖頭:“我一普通百姓怎會認識那般人物,隻不過民間多傳他斷案如神、判案公正,我也隻是聽過他的威名而已。”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後,周渡便要離開,多魚連忙彎腰送他,邊送邊道:“大伯您放心,您要的五斤草魚,我等下就一兩不差的給您送到府上去。”
此時周渡正擡腳上馬車,聞言,轉過頭來看她,就見她一個姑娘家如最老練的商販一般點頭哈腰的恭維着他,不過片刻,他轉過身,上了馬車,馬車啟動前,淡淡丢下一句:“不急。”
多魚望着馬車走遠,起先她沒明白這“不急”是什麼意思,直到馬車消失在眼前她才明白過來,随後快步走回攤位,他不急,她急啊,這妥妥的大金柱子,她不得抱牢了!
多魚将各賣魚的攤位都跑了一遍,其他賣魚的攤販那倒是還有不少魚,但就是不怎麼新鮮了,她垂眸一想,随即咬咬牙,一口氣跑到打魚的湖邊。
承包這片湖水的人姓金,名錢,旁人都叫他金東家,此人好利,最喜歡占各種小便宜。
打魚的人還在勞作,多魚滿頭大汗的找着金東家,好不容易在大樹蔭涼處找到他,還不等她走過去,就見人要起身離開。
多魚顧不得其他,立馬出聲大喊叫住他:“金東家,金東家!”
金錢扭頭看了她一眼,半點不為所動,轉身繼續離開原位。
多魚看着他的舉動,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但一秒後,重新揚起笑臉,朝他追了上去。
多魚腳都跑軟了才追上他,人喘着氣的擋在他身前,笑着道:“金、金東家,我找您拿貨。”
多魚氣還沒喘勻:“要、要六斤草魚和十隻大閘蟹。”
金錢乜她一眼:“沒了。”
多魚望着還在打撈魚的魚工和一條接一條新鮮上岸的魚,心中梗了下,随即抛出她的殺手锏:“四十文一斤,我要六斤!”
這裡打撈魚分早市、中市和晚市,早市的魚十五文一斤,中市的魚三十文一斤,晚市的魚四十文一斤,現在剛到中市,她卻給出了晚市的價錢,多魚覺得自己的心尖血嘩啦啦的止不住了!
金錢舍眼望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