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重響,多魚整個人摔到甲闆上,渾身疼的不像話,額上冷汗直流,但她不敢耽擱半分,咬牙、雙手杵地撐起身子,可腳剛站立在地上,腳踝處便襲來一陣劇痛,下一刻,她整個人便又癱倒在地上。
她疼的兩眼發昏,迅速擡頭看了眼上方,看到那幾個黑衣人正要從窗邊跳下來,心中又急又怕,咬着牙,手腳并用的向前爬着。
邊爬邊大聲呼救:“來人啊來人啊!船上遭賊了!”
此時,黑衣人已下到甲闆上,握着那鋒利锃亮的刀一步一步朝多魚逼近。
多魚身子一點一點向後縮着,黑衣人舉起大刀猛地朝多魚刺去。
多魚吓的閉起雙眼,刀刺進肉裡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下一瞬,重物倒地的聲音也接踵而來。
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出現,多魚顫顫巍巍的睜開雙眼,看到剛剛那個拿刀刺向她的黑衣人已沒有任何氣息的倒在了她腳前面。
她回頭看過去,是她的那批護衛聞聲趕了過來。
但聞聲趕過來的不止她的護衛還有一群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殺手!
将剛剛欲殺她的黑衣人一劍斃命的護衛把她扶到甲闆角落處,随後立即回到隊伍。
氣氛一觸即發,那群黑衣人緊握手中的刀柄,警鈴大作的盯着護衛,不知是誰先開的頭,雙方瞬間厮殺在一處。
多魚蜷縮在角落看着這混亂的場面,眼見厮殺愈發激烈,多魚扶着扶手就要起身離開這地,好不容易站穩了,就看到那艘運海貨的船正往這邊靠近。
她心中一跳,連忙扶着扶手對在海貨那艘船上拿着千裡鏡往這邊望的人搖了搖頭。
拿千裡鏡的人看到多魚的動作後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又凝神将千裡鏡對準多魚打算将她的動作看個清楚。
多魚見那艘運海貨的船并沒有停止朝他們這艘船駛來的動作後,臉上的神情焦灼了幾分,連忙對着那千裡鏡的方向再次搖了搖頭。
這次,拿千裡鏡的那個人最終确定他沒有看錯後,不可置信的放下手中的千裡鏡,雙目震驚的望着多魚的方向。
拿千裡鏡的人本想将船靠近多魚他們,然後派人前去相助,但卻沒想到他的行為卻得到了他們這次運海貨的那位領頭周姑娘的拒絕!
過了一會兒,他再次将手中的千裡鏡放在眼邊,再次望到多魚一臉不贊同加焦急的朝他搖頭後,他放下手中的千裡鏡,走向船頭。
拿千裡鏡的那人雖不解多魚的行為但卻順從,畢竟那位姑娘才是他們這次的領頭。
片刻,運海貨的那艘船不再向多魚的那艘船靠近,而是朝原先的航線繼續駛進。
漫長的厮殺使得甲闆上遍地鮮血并且彌漫着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黑衣人橫七豎八的死了一地,但多魚的護衛也折了大半。
眼見黑衣人在護衛的手下逐漸落得下風,那為數不多活着的黑衣人相互對視一眼,就要轉身逃竄。
可才奔到船邊剛要跳下船,幾道尖利的“嗖嗖”聲便自空中響起,利箭瞬間穿透了那幾個黑衣人的膝蓋,個個嗚痛的抱膝躺倒在地。
多魚側身朝利箭所出之處看去,果不其然見到了那邀她一同用晚膳但卻遲遲未出現的人,謝怍。
謝怍一身清正、凜然的站在船上,微風拂過他的周身,起了漣漪的衣袍将他那高山流水般的君子風骨襯得疏和了三分。
謝怍雙眼平靜的望着滿地的鮮血和屍體,他眉微蹩,但那神情不像是因為看見屍體時出現的惋惜和不忍,更像是看到零散了一地的落花,滿是被這不雅和堪敗的景象惹出的不耐。
多魚收回視線,手緊緊握緊手下的扶手!
那些被射穿了膝蓋的黑衣人被謝怍手下的人帶走。
謝怍目光清淡的望了多魚那微微屈起的腿一眼,随後便要轉身離開。
“謝大人。”
多魚開口喚住謝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