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多魚都是按一日三餐的标準給謝怍喂藥,就在多魚奇怪謝怍為什麼還沒醒來,想把大夫請來再給他看看的時候,謝怍終于醒了過來。
這天,多魚給謝怍喂好藥,正用手帕擦拭着他的嘴角,望着謝怍安靜平和躺在床上的模樣,多魚一邊擦着他的嘴角一邊皺起了眉。
多魚手下的動作慢了下來,她彎腰朝床上的人湊去,正當她要将手放在謝怍的鼻孔下探一探還有沒有氣息時,謝怍平靜的睜開了雙眼。
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對,屋子裡靜悄悄的,彼此溫熱的呼吸打在對方的臉上,多魚手還維持着探鼻息的動作,她自然的将手伸回來,杵在床邊,對着床上的謝怍眨巴了下眼睛:“哥哥,你醒啦。”
随後,再自然不過的将上半身輕壓在謝怍身上,語含哽咽道:“哥哥,你終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擔心死了。”
謝怍垂眸定定的看着趴在他胸前嘤嘤哭泣的人,黑眸飛快的閃過一絲不耐煩。
多魚紅着眼眶直起身,高興的看着謝怍,随後俯身将謝怍扶靠在床上,轉身去桌子那邊給他倒了杯水。
将水遞到謝怍面前“哥哥,喝點水潤潤喉吧。”
謝怍垂眸望着眼前的水,半晌不語。
多魚看不到他眼中的神色,以為他是不想喝,便将端着茶杯的手伸了回來:“哥哥,你餓不餓,廚房裡煮了粥,我給你盛一碗?”
謝怍此時終于有了點反應,他擡起眸平和的注視着多魚。
明明是一個不帶任何情緒的眼神,但多魚心中卻打了鼓,直覺覺得謝怍好像隐隐有什麼地方跟之前不一樣了,但具體哪裡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
多魚捏緊手中的茶杯,望着謝怍,試探道:“哥哥?”
謝怍收回視線,淡淡吐出三個字:“盛半碗。”
聽到這話,多魚懸着的心放了下來,她将手中的茶杯放在凳子上,随後拿起藥碗,笑吟吟的道:“哥哥,你等一下,我去給你盛粥。”
謝怍在多魚出去後,便下了床,他信步走到門邊,眼神平靜的看向在廚房裡給他盛粥的多魚。
多魚端着盛好的粥轉身朝屋子走去,剛轉過身便看到了站在門口望着她的謝怍。
多魚腳步一頓,那種覺得謝怍跟之前不一樣的奇怪之感再次湧上心頭。
多魚端着碗愣愣的看着謝怍。
謝怍望着多魚的眼眸很深,像深到不見底的黑譚,多魚還未來得及探究他雙眼中的神色,謝怍便收回了目光轉身離開。
等門口的挺拔的身影消失不見,多魚的眉頭才死死皺了起來。
不對勁,肯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多魚不敢長時間停留在門口,低頭望了望手中的粥,随後擡腳走了進去。
謝怍此時正靠坐在床上,手中執了書在認真的看着。
聽到動靜,謝怍将手中的書反扣在一旁,擡眼朝多魚看去。
多魚見他向自己望來,朝他揚了一個笑容,随即端着粥走過去。
多魚将碗放在床邊的凳子上,用勺子舀了一勺粥喂給謝怍。
謝怍靜靜的看着她,不張嘴吃下多魚喂來的粥。
半晌,謝怍移開視線,淡淡道:“我自己來。”
多魚手還沒有恢複,巴不得他自己來,她将勺子放回碗裡端起碗遞給謝怍。
謝怍接過碗,拿起勺子慢慢送了一口粥到嘴裡。
一碗粥很快見底,謝怍将空碗遞給多魚,多魚接過碗,笑着對謝怍道:“哥哥,還餓不餓,要不要再吃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