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琰轉頭頭緻謝,一旁的章公公大步上前,把明黃的聖旨往桌面上一放,躬身一拜,目中無人地離去。目送章公公離去後,他緊握楚琰的手,“楚琰,我齊煊要娶的,隻有你。”
楚琰含淚點頭,心中滿是堅定與依賴。兩人面對突如其來的巨變,有些手足無措,齊煊輕輕地将楚琰擁入懷裡,兩人額頭互相抵住,心意愈發堅定。
清晨的薄霧尚未散盡,朝陽的金光透過窗棂,映照在室内,溫暖的光線與清涼的空氣交織。
楚琰微微睜眼,身旁的位置已然空落。她伸手撫摸那冰冷的被褥,心中頓時湧起一絲惆怅。昨夜,她還與太子齊煊相擁而眠。一大早,齊煊卻不見蹤影,楚琰心中空落落的。
她緩緩起身,穿上薄衫,輕步走向窗前。窗外的竹影婆娑,清風送來幾許涼意。她不禁憶起昨夜兩人相擁而眠情景,入睡前,他還輕拍着她的背,在她耳畔輕語,讓她放心等待,一切都會妥善處理好。
齊煊溫柔的眼神和堅定的話語還在耳畔回響。那時,她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許與信任,然而此刻,卻是萬般愁緒湧上心頭。
門外傳來灑掃的聲音,楚琰透過窗紗,見到幾名丫鬟正在低聲議論。她聽見其中一人說道:“聽聞太子一早便啟程前往京都,定是為了準備大婚之事。”
另一名丫鬟接話道:“太子的婚事早有定論,可惜了裡面這位了,雖然太子心裡有她,也不過是當小,要是魏小姐眼裡容不下她,恐怕日後連個外室都混不上。”
楚琰心頭一顫,滿心的憂愁頓時化作一片灰暗。她合上窗戶,轉身回到内室。
婢女紅燭打了盆水,推門而入。見楚琰坐在梳妝台前,神色黯然,心中明白了幾分。紅燭放下水盆,給楚琰梳妝,輕聲勸慰道:“少夫人,太子殿下身為儲君,他的婚姻大事自是牽動着社稷,不一定能遂自己心願,何不及時抽離,以免傷心又傷身。”
楚琰微微坐在梳妝台前發呆,紅燭細心地為她梳理着長發,動作溫柔而輕柔。楚琰望着銅鏡中紅燭的面容,心中五味雜陳。她輕聲道:“紅燭,你不懂。我與太子之間……”
紅燭歎息道:“少夫人,太子殿下的心意你自然明白,隻是這皇命難違,您又何必執着?既已知太子的心意,何不放下這份情,保重自己?”
“放下?”楚琰閉上眼睛,搖頭,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心中的波瀾,輕聲道:“紅燭,聽說你父親從前亦是朝廷命官,獲罪入獄,全家受牽連,你才流落至此。家裡其他人呢?”
紅燭聞言,手中的動作一頓,強裝鎮定,繼續為楚琰梳妝,“少夫人,怎麼說起奴婢了?家裡人的生死奴婢也不知道。”
楚琰看着鏡中的紅燭,“隻要有一絲希望,你也一定是希望跟家人一起的吧!”
紅燭聞言,大氣不敢喘,垂頭抿唇,“奴婢……”
楚琰就這樣在鏡子中與紅燭對視片刻,相顧無言,紅燭隻覺心髒快要躍出腔内。楚琰終是打破了沉默,神色不明地說道,“算了,你也不用伺候了。”
梳妝完畢,楚琰起身走出廂房,紅燭吓得有些腿軟,側身倚着妝台,深呼吸。
“父老鄉親們,楚琰今日前來,是為了向大家講解一項惠民養老險之策。”縣衙門前的廣場上,人頭攢動。楚琰一襲素雅長裙,面帶微笑,站在廣場中央,面對着圍攏而來的百姓。她清亮的聲音在廣場上回蕩,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駐足聆聽。
“這養老險,旨在為大家提供老有所依的保障,同時為自己未來積蓄養老金,以備不時之需。”
人群中,有人低聲議論:“養老險?真有這般好事?”
楚琰聽到議論,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各位,若我們能在壯年之時,每月存下一部分銀兩,投入養老險中,到老年之時,便可領取養老金,确保生活無憂。這樣一來,不僅自己有所依靠,也減輕了子女的負擔。”
她頓了頓,見衆人神色稍有緩和,便詳細解釋道:“這養老險,每人每月隻需存入少量銀兩,積少成多,十年、二十年後,便可積累成一筆可觀的養老金。到那時,無論是日常生活,還是突發狀況,皆可從容應對,不必為生活所困。”
人群中,有人提出疑問:“若我們買了這養老險,到時卻領不到銀兩,那豈不是白費心機?”
楚琰溫柔一笑,回答道:“此事由縣衙督辦,定期公示賬目,确保透明公正。此外,政府設有專門的基金管理,保障大家的銀兩安全。若有任何問題,大家可以随時查閱,确保自己每一分積蓄都用在刀刃上。”
就在此時,人群中傳來幾聲冷笑:“哼,說得好聽,不過是仗着自己是太子的情人,到處斂财罷了。誰知這錢究竟用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