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琰來到了皇宮的正門口。此處守衛森嚴,侍衛們整齊列隊,盯視着每一個出入宮門的太監、宮女。楚琰心中暗暗緊張,但面上不顯,依舊保持鎮定,緩緩走向宮門。
“站住!”宮門的侍衛攔住了楚琰的去路。
她鎮定自若,從袖中取出一枚令牌,遞到侍衛面前。那侍衛接過令牌,仔細查驗了一番,确定無誤後,方才示意放行。她徑直走向不遠處的馬車,馬車上簾帳從裡面掀開,裡面一隻大手伸出,拉她上馬車。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急呼:“站住!攔住她!”
剛要上馬車,被吓得差點滑落馬車。馬在前面被震動吓得嘶吼。
魏舒甯疾步而來,目光如炬,厲聲喝道:“楚琰她身為公主,偷走出宮,私通太子,抗旨逃婚,快攔住她!”
魏舒甯上前,對着馬車裡的人喊道,“太子殿下,你我早有婚約,真要抗旨逃婚馬?”
侍衛們聞言,紛紛上前,摁住了跌落馬車的“太監”,一把打掉頭上的冠冕,長發飄然,衆人驚呼,這假太監竟然是紅燭。
魏舒甯驚訝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宮女,又看向馬車,榮銘晟掀簾出馬車,“魏小姐,榮某召紅燭出宮辦差,有何不妥?”
“這、這……怎麼會這樣?”魏舒甯錯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随即換作惡狠狠地瞪着紅燭,“你竟然背叛我,你爹的命不要了?”
紅燭思緒飄回昨夜。
“這信,有沒有被别人看過?”楚琰讀完信後,略帶緊張地問紅燭。
紅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她很快低頭,答道:“奴,奴婢一拿到信就馬上送過來了。”
楚琰指尖摩挲着信紙上褶皺的地方,“沒被别人看過,怎麼會有褶皺?”
紅燭顧左右而言他,“這,這畢竟是太子親自托付奴婢辦的事……奴婢一緊張就把信捏皺了……”
“紅燭,你爹在京都入獄,你一直想一家團聚吧!”楚琰悠悠開口,紅燭聞言垂眸,手不自覺地戳着衣擺。
“奴婢的父親是罪臣。”紅燭的頭垂得更低。
楚琰放下手中的角梳,轉頭抓住紅燭的手,“你在胡家多年,我楚琰沒虧待過你。你救父心切,才受魏家布控,我不怪你……”
紅燭立馬跪地磕出數個響頭,嗚咽道,“少夫人,啊,公主殿下,奴婢也是迫不得已,魏大人位高權重,若是不依他們,家父得死在獄中,我不能眼睜睜看着父親身死而不顧……”
楚琰挽起紅燭的手,“太子殿下已經疏通,不日便能解救你父親。”
紅燭紅腫着雙眼,擡眸看向楚琰,“真的?紅燭對不住您啊!”
“那你得幫我。”楚琰的話讓紅燭不住地點頭。
此時,太子齊煊從走出宮門,身側跟随着身穿碧色紗裙的楚琰。魏舒甯側眸狠戾地看向他倆,“齊煊,你不願娶我便罷了,竟還耍我。我,我要告到殿下哪兒,讓陛下替我做主。”
金銮殿内,百官齊聚,氣氛莊嚴肅穆。皇上端坐于龍椅之上,雙眉微蹙。太子齊煊一襲朝服,神情冷峻,立于殿中。他身側的魏舒甯衣衫淩亂、滿面淚痕,哭訴道,“太子殿下,您為何要欺騙臣女?”
殿中群臣紛紛側目,驚愕不已。如此莽撞無禮的行為,在這金銮殿上實為罕見。魏舒甯不顧衆人注視,跪倒在地,淚水簌簌而下,帶着幾分凄楚與憤怒,向齊煊哭訴道:“臣女受太子與楚……是和甯公主的蒙騙,誤以為二人私奔,前來相勸,卻遭此冷待。今日,臣女無地自容,隻求太子殿下賜臣女一個公道!”
太子齊煊看向魏舒甯,未動聲色。他對這場景早有預料,此刻隻是冷笑一聲,轉身向皇上行禮道:“父皇,魏舒甯無故在宮門口鬧事,誣陷本太子抗旨悔婚。如今又在金銮殿上無理取鬧,失禮至極,且她心胸狹隘,生性妒忌,實屬犯了七出之條中的善妒一條。兒臣懇請父皇收回賜婚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