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煊咬牙,一把掃落桌面上的酒杯,“本太子現如今想要保護她,也無能為力……”
“皇上如今對你亦是……”榮銘晟輕歎一聲,齊煊跌坐在桌前。“太子殿下,如今該想想,如何重新獲得陛下信賴。”
宮外倉庫,楚琰正低頭認真清點着南疆送來的陶瓷和織品,她的指尖在絲綢布上滑過,細細檢查着每一個細節,确保無一遺漏。她一面将物品登記在冊,一面不時與身邊的官吏确認數量和來源,确保這些南疆的貢品能盡快清點清楚,再入庫報備。
太陽漸漸西斜,楚琰的身影在地面上拉得修長,忙碌的身影裡卻透出一絲疲憊。烏勒茲緩步走近,望着楚琰的身影,帶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楚琰,你倒是認真負責……”
楚琰聞聲擡頭,見是烏勒茲,不由得露出一絲笑容:“烏勒茲,你怎麼也來了……”
烏勒茲走近她身旁,看了看她手中正登記的賬簿,輕笑道:“我得親自押送南疆的貢品,這關系到我南疆部落百姓的保障,自然是要多費心的。”
楚琰淡淡一笑,繼續手中的工作,顯得與烏勒茲的言辭并無多少互動。烏勒茲目光柔和,卻帶着些許複雜,他微微俯身,低聲道:“楚琰,你跟太子齊煊的事兒,我聽說了。”
楚琰手中的筆一頓,她稍作停頓,才繼續寫下最後幾筆,擡頭時,神情已然恢複如常:“烏勒茲,你來這裡到底有什麼事?不如直接說吧。”
烏勒茲看着楚琰,眼神複雜,沉默片刻後,他歎了口氣,說出了令楚琰心神震動的消息:“楚琰,你再跟齊煊有所糾纏,反而害了他。”楚琰眉頭一皺,臉色微微發白,她抿唇不語,目光投向遠方。
烏勒茲見狀,繼續說道:“皇上逼太子成婚,是為了打壓他在朝野之間的威望。大姜皇上疑心太子齊煊心有不臣之心。太子在民間聲望極高,朝中也不乏支持他的臣子。皇上借成婚一事試探太子,分明是忌憚太子的勢力。你明白嗎?你和太子之間,終究是無法在一起的死局。”
楚琰沉默不語,她緊咬着下唇,心中掀起萬般複雜的情緒。齊煊曾對她許下的承諾,如今仿佛都成了無根的浮萍,隻剩下那份曾經的情感在心底沉浮不定。烏勒茲的聲音再次響起,帶着幾分戲谑:“與其這樣苦守,還不如随我回南疆。我部落的月光下可是無比自由,你可以過上逍遙自在的日子。還可以繼續發展你的保險事業。”
楚琰苦笑一聲,擡頭凝望着烏勒茲:“烏勒茲……”
烏勒茲歎了口氣,剛想再說些什麼,忽然間,周圍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楚琰警覺地擡頭,便見到一隊官兵湧入倉庫,将她和烏勒茲團團圍住。
領頭的官兵冷冷開口:“奉皇上之命,楚琰,你涉嫌勾結外敵,危害國體,現要将你們逮捕歸案。”
楚琰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絲驚詫。烏勒茲卻并不慌張,反倒是冷笑一聲,站到楚琰身前,目光如炬地盯着領頭的官兵:“我們南疆向大姜進貢千百年,從未有過不臣之心。你們以這種莫須有的罪名來逮捕我們,未免太過荒唐!”
領頭的官兵卻不為所動,冷冷道:“烏勒茲,你說什麼都無用。奉旨行事,你們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楚琰深吸一口氣,眼神堅毅,她站出一步,對烏勒茲低聲道:“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話音未落,他已如猛虎般沖向官兵,刀光劍影間,烏勒茲憑借出色的戰技,将幾名官兵逼退。楚琰也不甘示弱,拾起地上的木棍,與烏勒茲并肩而戰。
倉庫内頓時亂成一團,官兵們的呼喊聲、兵器相交的聲響此起彼伏。楚琰的目光銳利,她緊随烏勒茲的步伐,雙方雖人數懸殊,卻因烏勒茲骁勇,暫時還未落下風。隻是,烏勒茲一個疏忽,被一名官兵抓住空隙,刀鋒即将臨近。楚琰眼疾手快,挺身而出擋在烏勒茲面前,木棍一揮,擊退了那名官兵。烏勒茲見狀,迅速反擊,将官兵擊倒。二人目光交彙,烏勒茲露出一抹贊賞的笑意,楚琰也微微點頭,示意繼續前進。眼見突破重圍已成可能,楚琰心中燃起了希望。然而,形勢急轉直下,官兵援軍趕到,人數更為龐大。
楚琰知道再戰下去毫無勝算,她急促喘息着,環顧四周,努力尋找突圍之路。烏勒茲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他大聲道:“楚琰,我掩護你,趕緊走!”
楚琰愣住了,烏勒茲的神情沒有絲毫猶豫,她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烏勒茲急切地推了她一把,吼道:“别猶豫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