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春言見過裡,心裡覺得妙,喬月影父母是陛下賜婚,彪形大将和世家小姐,感情好得不得了,除了喬月影的大哥像父親,其餘兩位都随了母親,都是西施模樣,過分符合當下審美。
喬月影是西施臉李逵心,賀春言以前在雅集上聽别人家的小姐講小話,說是喬月影的莽夫性子白瞎這副好模樣。
不知這喬二哥是否也一樣?
“二哥,這是賀謙賀大人的女兒,賀春娘。”
“春娘,這是我二哥,大名是喬雲空,别人喊喬二郎,你跟我一樣喊二哥就行。”
雲空、月影,賀春言記得喬月影的名字是母親取的,估計二哥的名字也是一樣。
喬雲空點頭之後,直接将馬牽到賀春言面前。
喬月影喊他:“二哥,她今日穿的湘裙怎麼騎馬?”
喬雲空下意識往她裙子上掃了一眼,渾然不在乎地開口:“誰說穿湘裙不能騎馬,逃命的時候管你穿什麼呢。”
挺有個性啊,賀春言想,那隻能算有點特别的莽夫。
不過她不介意,烏壘城的馬,京城人稱之為神駿,長成的神駿馬馬首高八尺,龍顱而鳳鷹,虎脊而豹章,大元朝國力強盛,太仆寺下設的馬監裡也都是好馬,隻是神駿馬京城少有,烏壘城城裡都不多見,賀春言幼時在西北隻見過一匹老了的神駿馬,那馬口鼻眼周已長出灰白色的毛,步态不穩,但遠看依舊是神氣非常。
“神駿馬,我真的可以騎嗎?”
眼前叫踏雲和追月的兩匹神駿馬還未長成,但賀春言知道,馬的脾氣難以捉摸,尤其是好馬。
喬月影說:“可以的,你騎踏雲吧,追月…追月有些懶,我怕你剛上馬她就準備趴下來了。”
轉頭對着喬雲空說:“哥,你幫着春娘上馬,踏雲跟你比較熟…”
賀春言才意識到,這兩匹馬的名字竟然和主人的名字重沖撞了,這兩人是一點也不在乎啊。
喬雲空看出她的疑惑,解釋道:“我們喬家人不在乎這個,你想笑就笑吧…”
喬月影跺腳:“春娘就不是别的京城小姐,二哥,她是我朋友,又不是跟你相看,又耍這奇怪脾氣給誰看!”
賀春言面上浮出一個放空的笑,在京城裡認識了這麼多怪人,她已經不知道喬雲空能不能排到前三了。
喬雲空看着她說:“過來吧,上馬。”
賀春言走過去,她剛想說一句,麻煩了喬二哥,就被喬雲空一手架到了馬上。
“老實坐穩,踏雲脾氣好。”
她剛坐到馬上,就看見被吳永璋。領着的謝景初和王紳進了門。
隻見吳永璋熟識地向喬家二郎打了招呼:“喬二哥!你終于回來了,我特意領我兩位好友,來看你帶回來的神駿馬,聽說帶回二十匹神駿馬都讓陛下給了太仆寺,這兩匹還是陛下開恩賜給喬大人的…”
賀春言坐在馬上,有些尴尬,其餘人都在地上站着,就她一個人在馬上,招呼都不知道如何打了。
喬月影看不慣吳小世子:“你行了吧,我跟你認識這麼多年,就沒見你上過馬。”
“我…我開開眼界不行啊,我不會,謝六哥和王紳總會吧…”
謝景初、王紳和喬雲空見過禮,都不自覺在心裡被喬雲空的美貌驚了一把。
“聽聞喬二郎已經被陛下賜進了神龍衛,今日一見,果然不凡。”話是王紳說的,謝景初也點點頭表示認同。
喬雲空懶洋洋的,隻抱個拳,他已經有了官職,和這兩位将來做文官的秀才身份差有點大。
“王祭酒的兒子我是聽說過的,至于謝六郎,謝六郎的父親曾和家父共守烏壘城,已是故交。”
賀春言在馬上,看着這一番往來,想要掙紮着下馬,卻沒想到她身子輕,在馬上動作讓踏雲不習慣,抖了下身子,人跟着颠簸,馬镫子太大,腳穿了過去,身體歪出去。
謝景初和王紳都向前想要扶住,隻沒走幾步,喬雲空就立刻走到踏雲旁邊,伸手扶了一把歪掉的賀春言。
“我還是下馬,麻煩喬二哥了。”
賀春言被扶着下了馬,又對喬雲空道了一遍謝。
王紳走上前:“多謝喬二哥,春娘是在西北長大,最是愛馬,見了如此神駿,便有些害怕了。”
“我救的是她,你道什麼謝?”
喬月影不得不出聲解釋:“…因為王大人丁憂,哎呀,反正就是因為很麻煩的原因,京城人都知道,她倆訂親了…”
賀春言覺得今日她經曆的太多,隻是閉嘴站在一旁,這親她反正是想退的。
“哦?”喬雲空在謝景初和王紳之間打量一個來回,又想起方才這二人都緊張的樣子,笑一下,他那豔麗的容貌又更加令人驚豔了。
“你們京城人還真是有意思…”
接着喬雲空将踏雲牽回馬廄,“踏雲追月今日累了,諸位先去别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