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征十郎私下和裴青春對話過的事情就像是投石入湖,泛起些微的波瀾就徹底消失,就連赤司玉子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就好她的兄長特意瞞着她一樣。
既然對方這樣想,那麼裴青春也就不在意這個事情了,她的注意力繼續被和進藤光有關的事情吸引着,以及她好像有些明白那天小坂田朋香為什麼會提到龍馬了。
“我聽說了一件事情。”
在網球部特訓中途的休息時間,越前龍馬找到了裴青春,甚至避開了小坂田朋香和赤司玉子,前者被他借口想喝芬達支了出去,而後者則是看他進來,直接起身離開,就好像知道他會找裴青春似的。
“诶?什麼事?”
留在屋内的裴青春一臉迷糊地看着眼前的人,越前龍馬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和平時的冷淡沒有太大變化,但對他不算陌生的裴青春還是察覺到了他此時認真的态度,于是她也忍不住挺直了腰闆。
“我聽赤司說,你也鼓勵她參加棋士的考試。”
他明明沒有提到“她”是誰,然而裴青春卻能明白他指的是小坂田朋香。
越前龍馬小時候在美國長大,說話直接,他本人也沒覺得眼下要說的話有什麼不能直說的,于是裴青春馬上就知道了赤司玉子剛剛要出去的緣由。
原來是這樣。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她大大方方地點頭:
“對啊,我和朋香從小一起長大,也是她帶我進了圍棋的世界,那麼多年來她一直在堅持着學習和參加各種業餘比賽,如果不去嘗試一次,難道不可惜嗎?圍棋本來就是一碗青春飯。”
她跟着佐為學習和在網上下棋的這段時間了解到了不少,知道職業圍棋的門檻就是在25歲之前。
眼看越前龍馬似乎在思考着什麼的樣子,裴青春輕蹙眉頭:
“龍馬部長,你會支持她的吧?朋香可是因為你的請求才沒有卸下網球部經理的擔子,她同時又是圍棋社的副社長和副将,她平常真的很忙的。”
“我當然知道。”
越前龍馬壓了壓一直帶在頭上的帽子。
“這幾年,她并沒有和我說太多和圍棋有關的事情,我的确不知道她在這其中投入了多少努力,謝謝你告訴我。”
清朗的嗓音帶着一絲鄭重,裴青春卻忽然覺得很驚訝:
“能從你口中聽到謝謝這個詞真是難得。”
她竟然會在對外形象一向高冷的越前龍馬的口中聽到謝謝,一時間她竟然有些受寵若驚,甚至想廣而告之了。不過越前龍馬注意力顯然不在這裡,他再次整理了一下帽子,做出離開的姿态:
“我需要找她聊一下,抱歉,我先走了。”
他顯然有些迫不及待,裴青春點點頭,目送他離開了休息室。
“佐為,你說他會和朋香說什麼呢?”
她坐回了座位上,看着棋盤上剛剛和朋香沒有下完的棋,一邊喝了一口果汁,一邊百無聊賴地找佐為聊天。
作為安靜的背景闆,從頭到尾聽完了這場對話的藤原佐為坐到了她的對面,笑着回答她:
“我也不知道他會說什麼呢,但有一點應該是可以肯定的。”
他打開扇子輕輕地扇了扇:
“我想,他會支持朋香的。”
少年人的心思也不算難猜,越前龍馬那迫不及待的步伐已經透露出了一絲他内心的想法,那是就差一點将要破土而出的嫩芽,隻需要稍稍地澆一點水,它就會蓬勃地生長起來。
這就是少年人啊。
他看向對面的裴青春,有着蘋果臉的少女眼神看着棋盤,手中拿着棋譜核對着之前的記錄有沒有出錯,神色平靜,看上去絲毫沒有被剛剛的小插曲所打擾。
藤原佐為無聲地笑了笑:罷了罷了,她這樣也挺好的,有些道理也無需過早地就要明白過來。
四天的特訓很快就結束了,雖然明面上裴青春是秀德籃球部的經理,但是因為有赤司玉子的強勢出手,她幾乎是啥也沒幹,裴斯年在帶她向籃球部其他人道别的時候還對她翻了個白眼:
“真是的,結果這趟下來,就你最開心了。”
他在那要死要活地訓練,然而他妹卻因為有個給力的好朋友而直接公費旅遊了,即便她也進行了圍棋特訓,那也是全程在室内,比他在體育場揮汗如雨的情況好太多了。
“所以我早就說啦,我不喜歡流汗的運動。”
裴青春哼了一聲,随後和其他人道别:
“下次再見啦,高尾哥哥,希望下一次的見面我們能像這一次一樣平安無事。”
她和高尾和成之間特殊的幸運e Buff好像終于松動了許多,至少這一次裴青春并沒有倒黴,但也很有可能是綠劍真太郎給的幸運物發揮了作用吧?
少女這樣想着,又向着綠間道别:
“綠間哥哥,謝謝為我準備的幸運物,我感覺這一次真的沒有那麼倒黴呢!”
冷靜的投球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對她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