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謝熒惑開車到桦靈集團大廈。
與穿正裝、拎公文包、表情苦大仇深的工作黨相比,謝熒惑看着實在不像是同來上班的。
他穿了一套明黃色的運動服,電梯裡有識貨的兄弟,驚呼:“這不是《殺死比爾》的同款嗎?太酷了!”
和偶然相遇的同好交流至17樓,謝熒惑走出電梯間,前往謀成娛樂。
公司的門向來是許善開的。他到最早,上班最積極。
此刻,許善端着一杯冰美式站在門口,好像被凍住一樣。
“你、你你這麼早來謀成?”許善都結巴了。
這還是那個神龍不見首尾的謝熒惑嗎?
誰不知道他都是要睡到下午才起的?早上十點能看到他起床……amazing!
不過奇怪歸奇怪,謝熒惑來的正好,許善有事問他。
“你招的人?”
許善手往後指,謝熒惑順着望過去,昨天碰到的醉酒壯漢剛搭好帳篷,旁邊的工位上還放着臉盆牙刷和被褥。
謝熒惑:“呵呵……”
聽這心虛又帶着肯定的笑聲,許善的表情一下子變了,怒氣沖沖的:“你,一個原本去拉投資的人,不僅變成投資别人的人,還莫名其妙把人招進了公司?”
這個自稱謀成新員工的壯漢,拿給許善的證明是一闆解酒藥時,許善直接宕機了。
這是昨天他給謝熒惑的藥沒錯,但是——謝熒惑你不要太離譜了!
“我們沒有影視部,招導演編劇做什麼?”許善抓狂,狠狠地吸一口冰美式平複内心的狂躁。
“我們沒有影視部嗎?”
問題問出口,謝熒惑見許善差點捏爆他手裡的咖啡,便找補道:“……現在有了。”
“對了,他說他是導演,要我演男主角。”
謝熒惑以極其平淡的語氣說出這些話,好像本來就是這樣。
許善敗了,第10086次敗在謝熒惑的随性而為上。
其實就是招了一個新人,開了一個名存實亡的影視部而已,沒什麼問題。
許善自我安慰,問起真正屬于“有問題”的那一個問題:“你昨天去那個奶茶店談的怎麼樣?”
謝熒惑疑惑:“奶茶店?”
“半島雪山啊!”
許善吐槽道:“名字取得和奶茶一樣,不就是奶茶店嗎?”
“啊,這個啊。”謝熒惑恍然大悟,接着解釋,“談的……不太好形容。”
不太好形容是什麼意思?
那不就是黃了?
許善眼前一黑,扶着太陽穴坐下,自言自語:“我昨天怎麼就突然身體不舒服,腦子抽了讓你去代替我談。”
“善善,你是每天身體都不舒服,腦子都抽。”謝熒惑實話實說,收獲一記眼刀。
許善瞪完謝熒惑,絕望地碎碎念:“租金又要交了,桦靈集團黑心的沒邊,給我們漲了租金,怎麼辦?”
“租金要交了?”
謝熒惑帶着小小疑問的聲音,讓許善再次扶上太陽穴。他心想:不能指望謝熒惑記住交房租水電費,他是個左耳進右耳出的人。
謝熒惑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一張銀行卡,說:“用這張卡去交吧,密碼是我的出生年月。”
卡面已經褪色,不知道謝熒惑什麼時候辦的,看着舊舊的。
許善不客氣地接過卡,在前台的桌上敲敲:“裡面有多少錢,夠我們這個月交租金嗎?”
謝熒惑雙手插兜,回答道:“一億。”
“一……多少?!”
“一億。”
“卧槽卧槽卧槽!”
許善叫個不停,虔誠地将銀行卡供起來。
他沒有去探究謝熒惑為什麼有一億元,在他心裡,謝熒惑能得到什麼都不奇怪。
或許,是謝熒惑最近買彩票中獎了呢?他的運氣一直好得爆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