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達一連消失好幾天,都是謝熒惑在幫忙請假。
“她還沒說請假的事嗎?”黃後話裡的疑問很淡,像是早就知道阿曼達不會說。
“是的,組裡的人都說和她不熟。而且除了我,她好像沒有和别人交流過。” 謝熒惑無奈之餘,也極其好奇,怎麼才能做到和人零交流的?
“恭喜你,被動擁有了一個社恐女兒。”黃後面無表情地說,“她這樣的單核生物,唯一的天賦就是給自己找媽。”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了,“還有找爸。她能活到現在,應該申報吉尼斯世界紀錄。”
好損。
謝熒惑笑道:“你能幫我問問阿曼達什麼時候回來嗎?群裡找她沒回,加她好友也沒有通過。”
“不要。”黃後拒絕得特别幹脆。她眯起眼睛,打量謝熒惑,語氣有些考究:“你對阿曼達的關注是不是多了一點?”
一名男性對一名女性的關心确實容易引起誤會,但謝熒惑并沒有這方面的意思。他解釋道:“因為你們兩個化的膚色不一樣,導演需要阿曼達來,否則不讓我上鏡。”
阿曼達走了幾天,謝熒惑便躺了幾天。壯壯子不拍他的戲份,卻不讓他離開片場。他隻好躺在搖椅上,等完午飯等晚飯,吃了晚飯等明天的午飯。想奮鬥了,再去找人給他化妝,看看能不能複原最初的膚色。
黃後指着自己的腦袋問:“你,還有你們導演是不是這裡有問題?”
下一秒她畫風突變,繼續八卦地問:“你真的不是想養魚?”
“不想。”謝熒惑雙手插兜懶懶地靠在椅子上,不徐不疾地說,“就像你說阿曼達有天賦一樣,我也有。”
話沒落地,他從口袋伸出手,打開掌心,露出一隻耳環。上面的珍珠圓潤瑩白,放在塑料封口袋中也不減一分美麗。
自己喜歡的東西總是最熟悉的,黃後看見耳環的第一眼,便立馬去摸自己的右耳,但确實沒發現出門前還好好戴着的珍珠耳環。
她皮笑肉不笑地接過耳環,聽見謝熒惑自賣自誇地問:“我善于發現需要幫助的人,你覺得呢?”
“你覺得是就是喽。”黃後聳聳肩,無所謂地回完,拿出一包濕巾。
謝熒惑嘴角的弧度又大了一點,說:“我在過來的路上撿的,已經用酒精棉片擦過了。”
黃後:“……”
她攤攤手,敗下陣來:“好,謝謝你,我等一下就問董燦璨什麼時候回來。”
“也謝謝娘娘。”謝熒惑愉快地站起來。他一下子達成還耳環、問歸期兩個目标,可以安心回去等晚飯了。
黃後則重新戴好耳環,又開始忙得腳不沾地的工作。
她所在的《怦然預見你》劇組,有兩個比壯壯子還難伺候的主。這兩位最近不知道發什麼瘋,鬥來鬥去,連群演都要跟着站隊才行,
黃後顧着《鋼筋泥土》那邊的妝,錯過他們分發下午茶的時間,就被打上中立清高的标簽。他們兩個人,隻要有一方叫了“小黃”,另一方的“黃姐”也會緊接着喊起來。好像隻要誰叫來了她,就赢得了勝利。
黃後真想送把他們都送回幼兒園。她現在的心情就是吃了一噸的炸藥,非常不舒服,打電話給董燦璨也比往常語氣沖:“你大概多久回來?我自己這邊忙不過來了。”
“對不起對不起。”阿曼達連忙道歉。
她偷瞄一眼,周圍沒什麼人,才小聲道:“師傅讓我再待五天,我……”
“你說什麼?”黃後打斷她,“想好再說。”
“我、我改主意了。”阿曼達吓得心髒砰砰跳,“我明天就回來,不和師傅說,等到了A市再給師傅發消息。對不起,後後,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