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作俑者卻毫不在意,大大咧咧道:“這麼驚訝做什麼,我也要下山曆練的啊。”
“那你也是一個人去?”趙璟驚訝的同時語氣也輕快許多。
“反正我是要北上的,看你的方向,差不多吧?”燕流雲攬着他的肩膀搖了兩下,威脅道:“我現在要綁了你陪我一起去。”
趙璟心裡松快許多,微笑道:“好。”
“既然如此,”燕流雲圖窮匕見,期盼地看向趙璟懷中的雪狐,“能不能狐狸給我摸摸?就一下?”
他觀察了半天,簡直心癢難耐,忍不住就要撸之而後快。
豈料話音剛落,他就被狐狸尾巴狠狠抽了一記手背,頓時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
趙璟摸了摸雪狐師尊的腦袋,有些憋不住笑地解釋:“狐狸也聽得懂人話的,你張口就說它胖,它自然不樂意。”
“那我突然覺得它長得有點像江峰主了。”燕流雲一本正經道。
雪狐的耳朵唰的支棱起來了。
趙璟瞳心霎時擴大了些,但轉而想到燕流雲不可能看得出來,大概隻是歪打正着。
雖難以理解這是怎麼個“突然”法,但他識相地選擇了不問。
“講真,是有點說不上來的像。”燕流雲伸出手,試探性地握了握雪狐的爪子,語氣無比真誠,“白狐狸都長這麼漂亮嗎?你别說,第一眼我還以為是江峰主養的,長得太聰明了……”
若狐狸能聽懂,那便是在誇它聰明漂亮;若它聽不大懂,反正間接誇了江峰主,趙璟聽得懂就行了,效果也一樣——燕流雲如是謀劃。
這一通馬屁拍出來,雖有過分誇張之嫌,但雪狐還是不計前嫌地眯着眼讓他握爪,蓬松的大尾巴搖來搖去。
趙璟看着也有點拿不準,現在是靈軀自己在反應,還是師父本人在分心控制?
感覺時機成熟,燕流雲躍躍欲試地再次提出請求:“現在可以摸了嗎?小趙你看看,它心情好點了沒?”
雪狐在趙璟懷裡悠閑地甩着蓬松的大尾巴,看起來心情好得不能再好。
趙璟順着它柔軟的脊背毛,心中是一百個不情願——若是尋常狐狸也就罷了,可這是師父……的分神的容器啊。
不管怎麼說,都算小半個師父他自己摸兩下就算了,給其他人總覺得哪裡很怪。
他剛準備找個“性子怕生不喜外人”的理由婉拒,雪狐就驟然在他懷裡站了起來。
趙璟竟然從它那張臉上看出了“嚴肅”,腦海中也響起道聲音:“一具軀殼而已,可以摸。”
仗着和雪狐的交流燕流雲聽不見,趙璟面無表情地一把将狐按回懷裡,對燕流雲道:“它說今天身體不舒服,改日吧。”
燕流雲不無遺憾:“哦。”
江南行輕笑了一聲:“小氣鬼。這有什麼不能摸的?”
趙璟一下一下地順着毛,天高皇帝遠的,相當淡定:“狐狸是我的,當然隻有我能摸。”
這一句聽起來似乎有些意有所指。
江南行幽幽道:“……徒弟,注意你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