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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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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甯淵死了,小皇帝赢了,他終于擺脫了攝政王如鬼魅一般的陰霾,胤朝的皇帝再一次大權在握。

這個消息傳到河西州的時候天啟城裡的刀光劍影早已經戛然落幕,皇帝和攝政王之間不死不休的争鬥已經淪為了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河西州這種地方靠近西洲辰月故地,挨着克山和回鹘等西洲小國,雖然商路通達,但是天高皇帝遠常有盜匪出沒,秩序混亂,官府軟弱,所以百姓也頗有些自由,議論起這些天啟貴人們見不得人的髒事也不見懼色。

茶棚裡人聲鼎沸,這裡都是些給商會賣力氣活的把子,炎天暑熱在這茶棚裡點上一壺涼茶等活幹,幾個人圍在一起說的就是遙遠天啟的秘聞。

說來說去全都圍繞着攝政王甯淵和小皇帝甯澤,說起這位大胤攝政王那也是威名赫赫,他是先帝膝下的九皇子,母家姓謝,是大名鼎鼎的清河謝氏一脈,母族也曾是大胤數一數二的顯赫。隻是他命不好,母親本是繼後又有母家依靠,這出身比原先東宮太子都不知道顯赫到哪裡去了,隻是後來帝後反目,謝皇後幽禁冷宮不廢而廢,謝家滿門抄斬,九皇子的地位一落千丈,那時候西洲諸國林立,他還被送去西洲做了幾年的質子,不過已經說不清楚他到底去的那裡了,也不知道他當年到底去的哪個小國。

再後來年方二十的攝政王三征北涼,壓着老狼主跪在碧血營外簽的降書,屍山血海裡掙出來的前程,想當年先帝一蹬腿沒了,朝中皇子衆多各有依仗頓時七王作亂,中原一帶殺聲震天,太子死在了長安宮,也是攝政王甯淵帶兵勤王清君側,處死了十幾個親兄弟平定了朝野,就在所有人以為皇位已經是甯淵囊中之物的時候,先帝的遺诏找到了,先帝的心腹一邊彈壓朝臣,一邊借兵壓制甯淵,最後各退一步,按先帝遺诏由皇十七子甯澤繼大行皇帝位,甯淵為攝政王。

新君登基時都不到十歲,朝中大小事務都由攝政王處置,甯淵也算是大權在握,權傾天下。

但是攝政王這條大船還是在陰溝裡栽了,小皇帝看着年輕,奶娃娃一個,可心卻狠,一出手便是雷霆之勢,在行獵之時以豢養的殺手圍殺甯淵,甯淵一死,攝政王黨羽群龍無首,不到三個月就被小皇帝一個個的料理了,樹倒猢狲散,誰也想不到攝政王戎馬半生,大權在握,會落的這樣的下場,這般無盡的極緻繁華和權勢也不過維持了短短五年。

倒是小皇帝露了一番手腕就讓人側目,小皇帝出身比起甯淵那是雲泥之别,他母親是宮女出身,生下兒子就撒手人寰,十七皇子出身不好,地位自然也不高,當年滿朝文武想破了腦袋都想不明白這皇位到底是怎麼落到他頭上去的,此人既無顯赫背景,又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在長安宮裡活了十來年都得像個透明人。

攝政王監國的時候他也老實本分,安安靜靜地做他的傀儡皇帝,從不與攝政王有任何争執,本以為他這輩子都隻能做攝政王手裡的提線木偶了,誰也想不到他真的能有今日鏟除異己,大權在握坐穩皇位的一天。

可見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茶棚裡的都是下九流的漢子,大是大非他們是講不清楚的,說來說去講完了小皇帝和攝政王争權的事就開始去講那些宮闱裡的香豔秘聞。

說起當年攝政王甯淵這麼輕而易舉地退步,沒有殺了小皇帝自己扯旗,就是因為當年長安宮中有一長袖善舞之臣,據說是容色傾城,讓先帝一見傾心,不顧體統禮法納了後宮,當年先帝在世時此人曾有傾國之寵,當年也是他憑借一己之力穩定了天啟局面,隻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朝中都無人敢再提起這位,五年過去,天啟城中再無人敢提先帝時的舊事,不過是這偏遠之地的坊間還留着些淫豔的傳聞,聽得茶棚裡的這些人滿面紅光,哈哈大笑。

那個人叫什麼,是什麼出身已經不可考了,隻是流傳的一些豔聞裡提到過,在當年的天啟城,滿城貴胄提起他,都會尊稱一聲泠公子......

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來的。

午後來招工的頭家很多,不一會兒茶棚裡的人就散了,茶攤汪掌櫃這才發現角落裡不起眼的桌子邊坐了一個蒙着眼的青年人。掌櫃連忙招呼着:“謝大夫,來給我送膏藥啊!怎麼不早喊人,害你等這麼久。這大太陽天的多不好。”

青年人的聲音很幹淨,跟河西州滿是沙土的天氣格格不入,他一身素青色的麻衣,還算是幹淨,不過發白的衣領和袖口可以看出此人生活困窘,并不算如意,何況他雙眼蒙着白紗巾,手裡握着一根竹竿,也不難看出他是個瞎子,他腳邊老老實實地趴着一條黃白色的小狗,小狗肉嘟嘟的,看起來養的不錯,也算是這世道還過得去,要是前幾年兵荒馬亂的他們這一個瞎子帶一條狗還真不知道怎麼活了。

青年人是三個月前到河西州的,那時候他就牽着條狗,帶着根竹竿,背着遊方郎中的藥箱,他那個醫術雖然也就能看些尋常的頭疼腦熱,開些跌打損傷的膏藥,但是他價格便宜,來找他看病的也大多是些苦命人。雖然時不時的也會被人罵幾句庸醫,但是謝大夫自己不在意,他就住在集市後頭的油燈巷子裡,時不時地出來給人送些膏藥。

謝行歌從藥箱裡取出五貼膏藥放在茶桌上:“沒事,聽你們講故事也怪有意思的,都是不曾聽過的。”

窮苦百姓貼點膏藥也是計算着的。一文錢一貼的膏藥,茶攤汪掌櫃一次隻要這麼五貼,不那麼難受了也就不用了,不過三不五時的年輕時留下的病根總是要翻病的,到時候就又來找謝行歌買五貼,周而複始,日子總還是要過下去。

謝行歌收了錢就問:“攝政王......甯淵死了?”

“都是聽說的,攝政王府都被抄了,那些去天啟城裡的走商回來都說那幾個月啊皇帝真是殺紅眼了,大大小小的監牢裡都關滿了人,殺一批又關進去一批,可吓人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合該如此的。”謝行歌笑了笑,拍了拍小黃狗的狗頭:“走吧,蓮花白我們還要去孫大娘的裁縫鋪子!”

小黃狗吧唧一下站起來,隻是四條腿格外的短也沒看出來到底站沒站起來,謝行歌一起身蓮花白就帶着他往集市的另一方向去了,茶棚掌櫃也沒顧上别的,就招呼客人去了,這裡人來人往,誰又顧得上誰呢?

以至于他都沒發現謝大夫從那天之後的很長一段日子都沒有再來過,這個人就像從來沒有出現在河西州出現過一樣。

而河西州很快又有了新的怪談,裁縫鋪的孫大娘被人殺了,死前有被人刑訊過的痕迹,死相猙獰可怖,聽說把第一個發現屍首的人吓得十幾天睡不着,那孫大娘是一個人投身于此的,據說早幾年做過皮肉生意,後來贖身開了間鋪子做些衣裳,裁縫生意也能糊口,她一個孤女官府才不在意,草草收斂了就定了個強盜入室殺人結案。沒有人在意一個人在這世上是怎麼死的,也算是可悲。

而又一件事情是出在孫大娘死後的一個雨夜傍晚,茶棚還在集市邊支着攤子,河西州裡走商很多,這些人是要歇腳的,雖是傍晚但茶棚掌櫃也還想再守會兒,看看有沒有進城的腳商,但是卻不想天下起了雨,大雨傾盆是生意肯定是沒法做了,汪掌櫃正在收攤,卻聽見了一陣馬蹄聲。

馬蹄急促聽聲音像是一隊人馬入了城,掌櫃扭頭一看差點吓個半死,隻見入城的一隊人馬皆是黑衣鐵面,連馬匹都帶了銀色面罩,看起來像是戰馬,傍晚黃昏看見這個一群人差點以為見了鬼了。

汪掌櫃的吓得腿都軟了,就聽見為首之人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問:“你們這裡死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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