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行歌輕嘲一聲:“我庸醫一個,恐怕治不了控弦司的大人吧?既然已經聯絡上部下,自然有人護衛大人,蘭大公子何必跟我一個江湖郎總過不去?”
“控弦司?”蘭溪轉着酒杯,眼睛卻不着痕迹地去留意謝行歌的表情,他真想把謝行歌臉上那張礙眼的白紗扯下來,他真想好好問問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麼,難道他真的不願再見故人容顔了麼?
還是......謝行歌發現了什麼......
話鋒一轉,蘭溪就開始試探:“謝大夫在中原數年原來都知道控弦司了啊?聽說控弦司為胤朝皇帝所控,别說普通百姓,就連朝中大臣非至宰輔恐怕都不清楚控弦司的底細吧?難不成謝大夫曾經還是個手眼通天的人物麼?”
“不敢當,隻是......”謝行歌靜靜地聽着,有人在靠近,而且速度很快,蓮花白都警覺了起來,嗚嗚地刨着地:“蘭大公子,這是準備殺人滅口了?”
“實不相瞞,我還是很感激謝大夫的,我也是真心想跟你做朋友,我想陪你不是玩笑,但是茲事體大,在下身上還有要務,恐怕要委屈謝大夫一段時間了。我不會殺你,但是事成之前我恐怕也不能讓謝大夫行走江湖了。”
“控弦司辦事還是這個調性啊,什麼都想抓在手裡容不得半點閃失。你不會殺我誰信啊?”
蘭溪垂下眼眸,老神在在地:“哦,你不信我。”
蘭溪話音剛落,謝行歌抄起蓮花白對着蘭溪的臉就扔了幾顆黑色的藥丸,辛辣刺鼻的煙霧在露台上彌漫,同一瞬間埋伏在暗處的控弦司衛破門而入,所有人進來的第一反應都不是去追已經跑遠裡的謝行歌,而是全部都持刀護衛在蘭溪身前。
“主君,公子已經跑了,要不要屬下派人去追?”一個戴着面具的控弦司衛禀報蘭溪:“或者我們持令封鎖整個上林,公子跑不了。”
蘭溪卻搖了搖頭,頗為無奈的歎息一聲:“你們要是追得上他,也不用我來來回回折騰了這麼多年了,他回頭一出城就能把你們忽悠南邊去了。”
“公子曾是辰月玄衣衛之首,屬下等自然是不及,但是我們用了五年時間才查到公子可能會因為燃燈節重回辰月,這之後他要去哪我們豈不是又線索全無?”
“不會,今夜上林守軍大亂,他肯定殺了人,去查那個死人,要事無巨細,我們去他想去的地方等他。”蘭溪撐着太陽穴,似乎有些疲憊,跟謝行歌演了這麼多天的戲真是太累了,要時刻小心還不能被謝行歌察覺出什麼,即使他本就是戲台上演了一輩子戲的人,可也沒想到面對謝行歌,他過去忽悠皇帝,忽悠朝臣的那些一套套的做派都不管用了。
這個小冤家,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