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蘇傳芳騎馬上山,夜聽白嗤笑了一聲,放了隻鴿子出去,而信鴿上寫的卻是,“蘇傳芳無用,不敵控弦司,甯澤手中仍有依仗,故行事需謹”。
..........
謝行歌帶着控弦司衛利用地形和機關算是暫時擋住了北大營的進攻,可是控弦司衛再是精銳強悍,人也不是鐵打的,總有力竭之時,他們的人雖然沒有越打越少,但是謝行歌為了保住控弦司衛,也隻能不斷越往山坳中退,掌印使護在謝行歌身前,兩人都是滿身血污:“公子,到主君身邊去,這裡我們守住。”
“怎麼可能守得住?”謝行歌的眼角都開始泛起如霧氣般的血色:“我沒事,多少年沒有殺得這麼痛快了。”
“這是控弦司衛的事,裡面是控弦司衛的大人,我們拿的是朝廷逆賊的罪證,公子乃是江湖中人,何必為了我們拼命?”掌印使一邊斬斷一根箭矢,一邊依舊苦勸謝行歌:“主君早有交代,要我們不惜一切代價護着公子!你不退豈不是辜負的主君的一片心意?”
“主君?你們在前頭出生入死,他躲在你們的屍骸後面運籌帷幄,你們還記着他的命令做什麼?”
“公子!我家主君絕不會拿我等的性命冒險。”
“是嗎?”謝行歌不信。
就在此時,山谷前的火把變得多了起來,蘇傳芳裹挾着内力的聲音從山谷外傳來,震動人心:“我乃胤朝上将軍蘇傳芳,正在勾結北涼的逆賊,爾等速速投降,本将軍還能饒你們不死!”
“呸!”幾個控弦司衛一聽見這聲音都恨得啐一口,蘇傳芳這個老東西,取了個千古流芳的名字,幹的卻都是連累祖宗的髒事,勾結外敵,中飽私囊,殺良冒功的事情都幹的出來,現在卻還有臉倒打一耙。
“這狗東西居然親自來了!兄弟們我們出去殺了他,給這些年在滄州枉死的忠良義士報仇雪恨。”
“殺了他。”
“今日我們就算拼了這條命,也得為陛下和主君除了這老賊!”
“回來!”謝行歌一聽見蘇傳芳的聲音就瞬間明白了蘭溪到底想幹什麼,一聽這些控弦司衛義憤填膺的話連忙反應過來,厲聲呵止:“你們是控弦司衛,天下死士中無出其右,朝廷養你們難道是為了讓你們去跟這狗東西拼力氣的麼?都給我回來!不可輕舉妄動!”
“可是那蘇傳芳大營把守森嚴,層層疊疊的守衛,還有五萬大軍就算是控弦司也沒有必殺的把握,現在他出來了我等又怎麼能甘心放過這個良機?”掌印使滿眼憤恨,蘇傳芳的罪行就是由他最先梳理整理的,他恨不得活刮了這亂臣賊子,現在讓他撤手實在是不甘。
謝行歌看着他們的表情,神色也陰沉了下來:“既然蘭溪讓你們保護我,那麼現在我就是你們的主子,所有人退回谷中,有擅自行動者格殺勿論!”
“.......”
“走!護着公子退回谷中!”
蘭溪的命令是此時唯一能控制住這些人的籌碼,還好謝行歌對控弦司衛還算了解,忠心是控弦司的立身之本,這才能一下子拿住了他們,不然恐怕還得出亂子。
所有人退回山谷,可是斷崖下卻隻剩下蘭溪一人,謝行歌重新蒙上了眼,他不确定這裡的人看到他的眼睛會不會想到什麼,謹慎一些總沒壞處,他對蘭溪沒什麼好臉色,而是開門見山的問;“那些受了傷退回山坳中的人呢?”
蘭溪對謝行歌的質疑并不意外:“你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