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長得比大兄還要俊美。
吳魚溪小聲問:“你是誰?”
男人認真的自我介紹:“我叫宣白,你的名字是什麼?是鲧……魚系嗎?”
小姑娘一驚:“你怎麼知道?我叫魚溪……你說什麼‘滾’?誰會叫這個名字?”
“果然拆開了,是溪水嗎……”男人摸了摸下巴,随後表示理解,“原來如此,這也差不多,你的靈台還沒開吧?”
吳魚溪點點頭:“是的。”
這一回她倒是不覺得奇怪了,這男人的修為高深莫測,很容易就能看出她靈台未開。
開靈台,是所有人類修者最重要的一步,而按照修煉的正常順序,在引氣入體成功後就該開靈台,靈台是勾連渾身氣機和神識的重要區域,甚至還和一個人的前世今生有關。
吳魚溪目前隻是引氣入體,族裡預計在明年給她開靈台。
“那還好,幸虧你的靈台沒開,否則就麻煩了。”宣白又笑起來,随後他開始埋頭翻自己的須彌芥,“不過這樣下去你身上的氣息也會逐漸變化,這東西你先帶着……”
吳魚溪有些詫異地望着這個陌生的男人,明明他們隻是第一次見面,但她卻覺得他親切極了,這種感覺就連她的親爹都不曾給過她。
難道和轉世有關麼,也許他們前世是血親……
就在小姑娘疑惑的時候,宣白已經翻完了他的儲藏,隻見他反手抽出一枚流光溢彩的羽毛:“來,貼身帶着。”
這枚羽毛舒展柔和,吳魚溪一看就幾乎移不開雙眼,她下意識接過它,觸手生溫,這柔和暖和的感覺直接熨帖到了神識……
吳魚溪脫口而出:“鳳凰羽!白色的!”
這可是鳳凰羽啊!去年吳閥嫡系嫡脈的長女出嫁,陪嫁中就有九枚赤焰鳳凰羽,就因為這,幾乎全族的娘子都對吳玺欣羨嫉恨。
可這宣白給羽毛的架勢就像是拔頭發……這還是白鳳!白鳳啊!!
吳魚溪已經開始語無倫次了:“這、這、這不會是……鳳君的吧……”
宣白:“……”
宣白不大自在地咳嗽了一聲:“假如你問的是上古那隻鴻鹄,那這就是他的。”
吳魚溪這一回真的是激動的心,顫動的手,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但宣白一點都不體諒小姑娘的情緒,他仍然在不在意地哈哈哈:“你看,既然這東西還算比較貴重,嗯……拜我為師如何!”
“拜師根本不重要!”吳魚溪深吸一口氣,顫聲道,“你、你這白鳳羽是從哪兒來的?!”
宣白猶豫了片刻:“這個……我……我應該算是它的主人吧……”
吳魚溪:???
如今世上僅存的白鳳羽不足十枚,是妖族、鬼族并人族五大家公認的珍寶秘藏,你跟我說你是它的主人?!
也就在兩人面面相觑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大聲的吵鬧喧嘩,幾隊衛士正騰雲駕霧地從芳園外蜂擁而入,看他們的樣子這是有大事發生。
吳魚溪把桌上的墨水往裙子上一潑,随後趕緊低頭下車——雖然她也算是吳家的女兒,但在這群守護琅嬛鏡閣的衛士面前還是得乖乖低頭。
她爹來了都一樣。
當即就有一個身着甲胄的女子上前詢問:“這是誰家的小娘子?你怎的還在這裡不去玩耍!?”
吳魚溪亮出随身攜帶的骨牌:“我是北脈玖家的六娘,因為裙子髒了沒有可以換的,紙鶴也壞了……我就在這裡等我姐姐回來。”
女子神識一掃後便例行公事地笑了笑:“原來如此,我冒犯了,那麼小娘子可曾見到什麼陌生人?”
吳魚溪乖巧道:“不曾,我一直在車上看書。”
女子并不認為這個靈台未開的小姑娘能瞞住她,這裡也沒有旁人的氣息,于是她在又掃了一遍停放車辇的廣場後,轉身就想歸隊。
吳魚溪趕緊道:“這位姐姐,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女子本不想回答,但轉念一想這好歹也是個正經的吳氏娘子,于是她耐心道:“琅嬛鏡閣遭到襲擊,那賊子如今還藏在山脈中,娘子當心。”
吳魚溪:“……賊子?”
女子冷聲道:“不錯,賊子膽大包天,竟敢偷竊我吳氏的秘寶鳳君神羽!”
吳魚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