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玄伸出三根手指:“三塊中品靈石。”
他畢竟隻是外門弟子,修為也不高,月錢自然不多。
能分到這樣一座清靜小院住着,全靠他要獨自照料這周圍的幾片仙草地。
姜玉往床上一躺,懶散道:“看來正派大宗門摳得很,我們合歡宗啊,就連外門做雜物的,上不得台面的,一個月也能得五塊中品靈石呢。”
雲玄:“……”他就是大宗門外門做雜物的,上不得台面的。
姜玉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雲玄的身份,他朝雲玄招招手:“你過來。”
等雲玄過去了,就被對方一把攬到了懷裡。
姜玉輕哄道:“你要不來我們合歡宗掃地吧,我每個月給你發六塊中品靈石,是你現在月錢的兩倍。”
“不用了,我現在這樣挺好的,謝謝。”雲玄禮貌道。
他哪敢去合歡宗,雖然姜玉來找過他不少次,但是合歡宗對他來說,怎麼都是不正經的歪門邪派。
萬一來個醜的找他,他不願意,随手把他殺了怎麼辦?
“那如果我每個月給你發一塊上品靈石呢?”姜玉繼續加碼。
一塊上品靈石,也就是一百塊中品靈石,好多錢,雲玄有點小小的心動。
心動雖心動,他還是拒絕了。
姜玉捏着他的手指玩:“那給你多少錢,你才肯過來,我看你也挺缺錢的。”
雲玄看着自己被捏的手指,表面無波無瀾的,内心卻驚濤駭浪。
宗主請輕點,謝謝。
他修為低,護身法術不夠,手指很嫩的。
對方畢竟是個大乘期大能,他有點擔心對方稍微一個用力,就把他手指捏扁了。
“我雖然缺錢,但我愛我的宗門。”趁對方愣怔的功夫,雲玄悄默默抽回了自己的手,“我不喜歡掃地,我還是想住在清乾宗澆仙草。”
“行吧,我看你大概是要窮一輩子了。”姜玉枕着頭,“我看你也沒用過什麼好東西,一個月三塊中品靈石,你能買得起什麼呢?”
“我每個月也不止這些錢的,我自己會開墾一點土地,種點靈草,也能掙錢的。”雲玄拿了個陶盆過來,“你看,這是我自己養的曈渠草,能賣好多錢呢。”
雲玄戳戳曈渠草的葉子,曈渠草“嗖”的縮進土裡去了。
姜玉:“曈渠草至少要五十年才能賣上價,我看你這曈渠草跟嫩芽也差不多,養了有十年嗎?”
“養了八年了。”雲玄誠懇道,“我再努力養個42年,就有錢了。”
姜玉靠着枕頭笑笑:“我看你還是築基期啊,今年一百多歲了吧,你還能活42年嗎?”
雲玄将曈渠草放回去:“可能活不到吧,不過人死了,也就不缺錢了。”
姜玉怔了一下,既而瞬間閃了過來,摟着雲玄的腰身:“阿玄,你真是個有趣的家夥,我可太喜歡你了。”
雲玄楞了一下,他講到‘死’字就說喜歡他,難道宗主是在盼着他死?
邏輯不通呀,姜玉真想他死,手指一捏,他就魂飛魄散了,連闆闆都沒得躺。
雲玄不知該怎麼回答,良久,隻得道一句:“謝謝了。”
“阿玄,阿玄……”姜玉又喚了他幾句,嘴裡直念叨着喜歡。
***
雲玄猛地從神思中醒來,隻聽姜玉正貼在他的肚皮上,眼還閉着,口中卻念念有詞。
“阿玄,最喜歡阿玄了。”
雲玄眨眨眼,這家夥,在夢裡也這麼說,整天喜歡來喜歡去的。
他捋了捋姜玉的頭發。
喜歡是這麼容易就能說出口的話嗎?
反正以姜玉的性子,什麼話都是真的,什麼話也都是假的。
兩個人,一個醒着,一個睡着,就這麼拖到了晌午。
直到外面響起了敲門聲,雲玄才将人挪開,穿上衣服,去開了門。
門外站着的人穿着白色褂子,看牌子是基地實驗室的。
其中一人正是那隻黑貓的主人,上次還跟申靈岱一起吃飯來着,他記得這個眼鏡女,好像叫雪月亮。
眼鏡女長着一張鵝蛋臉,戴着金絲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眼神卻很冷冽:“是雲玄先生嗎?我們是基地實驗室的。”
三人出示了各自的證件,雲玄仔細看了看。
三人都是實驗室的研究員,雪月亮(眼鏡女)還是一号實驗室的主任。
雲玄問:“你們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雪月亮手插着兜:“我們聽說你們在FF城發現了新型喪屍,實驗室想把晶核帶回去研究,希望你們能配合。”
“我……”雲玄剛要說話,就聽到身後傳來姜玉的聲音。
他轉頭一看,隻見姜玉光着上半身,走出了房門,似乎是打算去盥洗室刷牙。
雲玄手不自覺地一動,就把門給關上了。
被關在門外的三個研究員:“……”
“請你們稍等一下。”雲玄朝門外喊了一句,然後就去推姜玉。
姜玉正刷着牙:“阿玄,我還沒刷完牙呢,你把我往卧室推幹嗎?大早上的,你就這麼等不及嘛。你等一下我哦,你等我刷完牙,再跟你play。”
雲玄手上動作不停:“别play了,你還是先把衣服穿上吧,外面來人了,基地實驗室的。”
“我是男人,上半身有什麼不能看的。” 姜玉兩手撐在卧室門口,低下頭,調笑着看着他,“阿玄,你這小腦袋瓜裡,在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