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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聽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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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沈安甯梳洗完畢,阿月還眯着眼坐在桌邊,宮女們正準備端來早點。

這時陸如華帶着十幾個宮女浩浩湯湯地來了。阿月一聽皇後來了頓時精神的幾分,站了起來立在沈安甯身後看着,這些宮女們手上都端着托盤,是各種珠寶钗寰,绫羅綢緞,還有一些擺件和一些點心。

阿月一見有點心,原因為起得太早還未睜開的眼睛立刻就睜圓了,再沒從點心上移開過。

沈安甯從容的起身行禮問安,陸如華笑得慈眉善目地上前扶了起來,“快起來快起來!你剛到洛京,今日又要同公主們一起聽學,本宮怕你不習慣,昨夜本想過來看看的,可是聖上昨夜喝了點酒,本宮也走不開。”

“多謝皇後娘娘記挂,她們照顧得很好,沒有什麼缺的!”

陸如華又轉頭看着桌子上的早點,“這吃食可還合心意?或是你喜愛赤州的口味,本宮吩咐禦廚為你做。”

沈安甯一時摸不透皇後為何對自己這麼關心,“多謝皇後娘娘,這樣的就已經很好了!”

“想來你對宮中也不熟悉,正好我也正要去給太後請安,剛好經過暗香齋,不如本宮帶你去同公主們聽學的地方吧?”

“怎麼敢勞煩皇後娘娘!”

“也就是順路的事!來吧!”

“那就多謝皇後娘娘了!”

沈安甯知道銀杏是皇後派來的人,自然也知道昨夜的事不止皇後,恐怕其他人也都知道了。

五公主的生母是邵貴妃,而且既然五公主這麼跋扈也是宮裡都知道的,想來皇後應該不會為了她頂撞了幾句五公主就為難她。

沈安甯恭敬的站在一旁等皇後先走,陸如華卻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從一旁盛着珠钗的盤子中挑了一隻蝶戲雙花形狀的金钗為沈安甯帶上。

“你的發飾素雅了些,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帶上這個正合适。”

沈安甯沒有言語,低頭任由皇後給她帶上钗子。

“公主們聽學的地方在暗香齋,往後你要和公主們好好相處!”陸如華轉頭看了看沈安甯,“聽聞昨夜遇見五公主了?”

沈安甯低頭道:“是,我初入宮内,讓皇後娘娘煩心了,還請皇後娘娘責罰!”

陸如華卻看着沈安甯笑了笑,然後扶起了她,“在聖上的這幾位公主裡啊!三公主最為溫順,四公主嘛!性子随鐘昭儀,也有些冷淡,五公主雖是嬌縱些,可也為人善良,六公主最小,今年也不過十歲,卻也聰慧,她們姐妹每日也要在暗香齋習文練字,你雖是剛來,但你們都是女子,一處聽學,慢慢的也就熟悉了!”

沈安甯乖巧的點了點頭,安靜地跟着皇後往暗香齋走去,還未過片刻,沈安甯便發覺路上似乎繞了一段,又見一旁陸如華正笑着,也不好多言,隻乖巧的跟着,這時,不遠處方景浩正往這邊走來,看見陸如華後快步走近問安。

陸如華點點頭,然後轉身拉着沈安甯介紹道:“這是周王!”

沈安甯向方景浩行了一禮,方景浩面無表情地示意了一下,甚至都沒正眼瞧沈安甯一眼。

陸如華似乎不滿意方景浩的做派,“四郎,這是鎮北侯沈海之女,你昨天在宮宴上見過的。”

“母後,兒臣還要去上朝,去晚了怕父皇責備,兒臣就先行一步了!”

方景浩從頭到尾沒有看沈安甯,也沒有理會自己母親說的話,自己說完後就轉身離開了。

陸如華看着離去的方景浩,又看了看沈安甯,“這孩子真是的!四郎他對朝堂上的事比較上心,你可莫要見怪。”

沈安甯突然明白了皇後為何對自己這般關心,什麼去給太後請安正好順路,想來都是借口,帶着自己故意繞到這邊,給方景浩介紹自己才是真,隻是這方景浩或是并沒有明白自己母親的用意,又或是根本不屑明白。

“怎麼會,男兒關心政事,思慮國家,這是大義,我豈能不分好歹?”

“那就好!”陸如華笑了笑,“走!本宮帶你去暗香齋!”

陸如華帶着沈安甯邊走邊聊,一行人很快就走到了一個湖邊,湖中的荷花正含苞待放,而湖對岸正是暗香齋。

突然一個宮女走近跪在兩人面前。“奴婢拜見皇後!”

陸如華身後宮女上前問道:“何事?”

“太後娘娘請皇後過去一趟!”

陸如華去英華宮之前就是去太後哪請過安的,為何這時找她?她看向那名低着頭的宮女,“太後可有說是何事?”

“沒說。”

陸如華轉頭看向沈安甯,“既是太後召喚,本宮就送你到這了!”

沈安甯福了福,“多謝皇後娘娘!安甯告退!”

“嗯,那你過去吧!缺什麼可喚奴婢去辦。”

沈安甯帶着阿月轉身向湖對岸走去。

陸如華看着沈安甯走後,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四郎怎麼不懂本宮的心意呢?”

扶着皇後的知棋笑着接道:“殿下年紀還小,又一心都在朝堂之事上,哪裡想着這些兒女情長的事。”

陸如華側頭看了看她,又回過頭看向前方像在思考什麼。

暗香齋裡清新素雅,院子裡栽種了名貴的樹木,又有一些淡雅的花兒,再往裡去的屋子裡擺放着幾張書案,其中有一張放在正前方,其他的書案都兩兩并排放着。

沈安甯進去時隻有最前面兩張并齊的書案沒有人,其他幾位公主已經安靜地坐着溫書了,見沈安甯進來皆是轉頭看着她。

方昭淺擡眼看了她一眼又低頭翻着自己的書,方昭清和最小的六公主方昭潇倒是笑着向她點點頭。

沈安甯左右看了看,發現公主們的貼身侍女都在屋子外邊坐着。阿月也看見了,和沈安甯交換了個眼神就走了過去坐下了,沈安甯見她坐下後才走到了最近的一個書案坐下。

隻是剛坐下,方昭清輕輕喚她,指着自己面前的空位置道:“那是五娘往日裡坐的,沈姑娘可以坐這裡。”

沈安甯道了聲謝就換到了她前面的位置,這時候方昭溪正好進來,一眼就看見沈安甯從自己的位置離開,她嘲諷道:“本公主的位置你也敢坐?”

聽見方昭溪說話,方昭潇有些心怯地瞄了她幾眼,躲進方昭清懷裡。方昭淺則是像沒有聽見一樣看着自己的書,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

方昭清抱着妹妹似乎正想開口,就被沈安甯的聲音地打斷了,“敢問五公主,這書案是寫了你的名字嗎?你說它是你的就是你的?”

沈安甯經過昨晚的事已經明白,方昭溪就是故意找她茬,雖然江秋妤說萬事都要讓一讓,要沈安甯裝的聽話乖巧,她也能像在皇後面前一樣裝得心巧嘴乖,隻是對方一直故意找她茬,沈安甯也并不是仍人欺負的性子,便也不再忍讓。

方昭溪似乎沒料到沈安甯會辯駁,自己原也隻是想找她的不痛快而已,這下方昭溪愠惱道:“這天下有哪個書案我說是我的它敢不應?”

沈安甯輕笑,“禦書房的書案可也應?”

方昭淺聽到這才從書裡擡起頭來,面無表情的看着沈安甯。

方昭溪氣沖沖地指着沈安甯,“你……”

方昭溪身後的山丹趕緊上前扶着方昭溪,“沈姑娘,說話可要注意分寸!”

沈安甯聞言冷哼一聲,嗤笑道:“奴婢說話難道不需要注意分寸?”

阿月也走到沈安甯身後,生氣道:“就是!你怎麼跟我家小姐說話的!”

山丹:“你……”

方昭溪:“區區一個侯爺的女兒,還是個從窮山僻壤裡出來的粗鄙之人,你敢對本公主不敬?你就不怕本公主叫父皇殺了你嗎?”

沈安甯突然眼神慌張,“怕……”

方昭溪不屑的笑了笑,她不信這世上有不怕她父皇的人。

沈安甯看着方昭溪也笑了,接着滿不在乎道:“那就有勞五公主去請聖上來裁奪!”

方昭溪瞪着她,“你就這麼想找死嗎?”

兩人步步不讓,勢如水火,正擦掌磨拳時方昭清放開了懷中的妹妹,站起來拉着方昭溪輕輕道:“五娘,父皇近來為國事很是煩忙,你和沈姑娘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說開了就好了,何必勞煩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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