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汲叙要寄了。
這個消息本該對我而言無足輕重,但自從前日見過盛汲勢之後就一直心神不甯。
沒關系的吧,霸總多多少少都有點病的吧。
“我來關你什麼事,我來給汾汾姐賠罪的。”
“會不會開車,那麼重俺家衛汾汾明天走路上班啊!”
事故責任書開了,盛汲勢對季季揮一揮衣袖,自己坐高鐵溜了,留着季季處理剩下的事情,她抓着我的袖子搖來搖去,夾着嗓子請求:
“汾汾姐,這個回去公司都不給報賬的,我能不能住你家?”
季季能有什麼錯?都是被無情的資本主義抛下的打工仔,于是我一揮手允她踏進朕的寝宮,後宮寵妃周冉表示絕不可以,她是盛家的馬仔,盛汲叙那個屁一定還憋着壞水!
“糊了糊了!”
周冉猛地撲過來關火,我後知後覺急忙把鍋裡的菜盛出來。
“你發什麼呆呢?”
“想點事情,比如我們要怎麼改造小黃車。”
周冉白眼一翻,陰陽怪氣道:“不管你怎麼改都改不成科邁羅的死了這條心吧,我看你不是想怎麼改造小黃車,我看你是想着外邊的漢子。”
季季當即豎起耳朵聽,我搓搓手幹笑。
“沒有的事,你看你說的。”
“我就說這個馬仔留不得,看吧,已經恍惚兩天了!”
……行吧,既然被戳穿再天塌下來還有嘴頂着也沒什麼意思。
“盛老三什麼毛病,也才快一年怎麼就要寄了?”
季季嘴角抽動,從懷裡掏出帕子倒在沙發上就開始哭訴她老闆的悲慘一年,盛汲叙酗酒導緻那段時間身體素質直線下降,又是淋雨又是遭了涼,外加還有季季這個病毒性感冒的傳染源,一拖拖出心肌炎,跛腳是他不願意治,說他老婆都沒了騷包給誰看,性情大變,除他閨女他老娘以外看誰都像看空氣,就是一整個精神加身體大崩潰。
我勉強笑笑,道:“沒胃病就好。”
季季吹吹鼻涕反手就是一刀。
“怎麼沒有,一天到晚跟貓兒舔食兒的人不得胃病誰得。”
周冉的臉色跟我一樣難看,他冷哼一聲。
“都是自找的,别什麼都跟俺們汾汾扯上關系,現在演這出給誰看,早些年他對汾汾如何旁人看在眼裡明在心裡,現在就刨出真心啦?”
“是嘛,我也是這麼說,早的時候不珍惜現在自虐給誰看!”
瞬間兩人就站在同一戰線上聲讨盛汲叙這種虐妻一時爽,事後火葬場的煞筆行為。
“哈哈。”
我突然笑出聲,旁邊的兩人停下讨論看過來。
“他現在過得那麼慘你很爽嗎?”小周很激動,他很爽。
“有什麼好笑的說來聽聽讓我也笑笑。”這是季季,完全不在乎我接下來是什麼缺德話。
“不是,你倆說火葬場火葬場,沒準哪天盛老三就真火葬場了,這何嘗不是一種地獄笑話。”
“……”
“……”
周冉和季季壓根笑不出來,他倆對視一眼,一緻認為我的毛病跟盛汲叙不分上下。
誰懂,雖然缺德但是真的好笑。
盛老三精神狀态不大行,我動了去看盛葭葭的念頭,心裡裝着這個事情在床上翻來覆去說不着,又不想回C市又吊着一顆心。
直到四點我才合上眼強迫自己入睡。
隻是為什麼剛入秋就如此冷,睡前有沒有關窗戶?
我睜開眼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準備去關窗戶,腳剛踏在地闆的瞬間,我就像踩空一樣落進一個洞裡,那洞陰森恐怖,中間還立着一座墳。
墓碑上赫然醒目的名字吓得我很沒出息地跪下了。
“對不起對不起盛爺,開個嘴炮而已沒那個意思。”
冷風呼嘯,像極指甲刮過闆子的聲音,更像恐怖片裡阿飄的嗚咽,我不敢怠慢,“哐哐”朝着盛老三的墳包磕頭。
隻聽微小的“咔嚓咔嚓”,一條腐爛的手臂從墓碑背後倏地伸出來,指甲挂着灰白發臭的肉,底下的白骨清晰可見。
“錯了錯了錯了哥,再也不放嘴炮了!”
“衛汾汾。”
嘶啞的聲音伴随着腥臭的氣味瞬間将人籠罩,我趴在地上愣是沒敢擡頭,壞了壞了,盛老三不會真的寄了吧!
“你離婚一分撫養費都不付!”
“現在還盼着我死!”
“怎會有你這般狠毒的女子!”
我吓得都快尿褲了,還跟他計較錢不錢的事?
“給給給,明天就給您燒下去!”
“明天?”
“現在我也沒錢啊!”
話音剛落,我面前就出現一個火盆和一摞嶄新未開封的,由天地銀行出品的大面額冥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