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衛汾汾懷孕,大太太找人打聽到女孩的背景,以沖喜為由為他們準備了一場倉促的婚禮,盛汲叙不反抗也不同意,他們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婚禮當天,大哥和二哥都說很為他開心,盛老三的餘光瞄到身穿一襲拖地白裙的葛芸雲,她眼裡沒了笑意,還帶着幾分哀怨。
你為什麼不高興呢?
盛汲叙百思不得其解。
婚後的生活過得并不如意,兩人的結婚證甚至是在快到預産期前才領的。
白天衛汾汾要上班,晚上要做盛家全家人的保姆,飯菜鹹淡要說她兩句,晚飯後的茶歇也安排給她,雞毛蒜皮的小事不想做?沒關系找老三媳婦,雖然她也累,但大家高興比衛汾汾重要。
盛汲叙在家人面前也不是沒有護過衛汾汾,他覺得衛汾汾嫁給他不是一腳踏進天堂,而是踏進被磋磨的地獄,可每次他出言護衛汾汾的時候,葛芸雲總會失望地低下頭。
又為什麼會失望呢?
盛葭葭出生的當天早晨,葛芸雲因為踩到樓梯上沒擦幹的水摔了下來,她剛滿三個月的孩子就這樣摔沒了。
“憑什麼她可以安穩生孩子!”
葛芸雲将所有怒氣發洩給正在産房跨鬼門關的衛汾汾身上,她砸掉病房裡的所有東西,直到醫生給她打了一針安定,葛芸雲才冷靜下來。
盛汲望沒說話,盛汲勢紅了眼眶,唯獨盛老三張張嘴,卻沒将那句“關她屁事”說出口。
事後盛汲叙将老婆孩子送出了老宅,衛汾汾自生産完之後精神一天比一天差,她坐在老小區的屋子裡望着窗外的夕陽。
“你也喜歡她是嗎?”
“你在說什麼。”
衛汾汾晃晃腦袋,抱着孩子進到卧室。
盛汲叙的目光落在放在雜物最上面的木頭相框,那是他和衛汾汾有且隻有一張的合照,照片裡的衛汾汾笑得開心,盛老三一下子就恍惚了。
他已經有很久很久沒再看過衛汾汾笑。
盛汲叙在盛葭葭還小的時候偶爾會到小屋裡,衛汾汾的精神逐漸穩定下來,她也試圖再次談及回老宅的事情,但每次談及這件事總是不歡而散。
随着盛葭葭越長越大,盛汲叙和衛汾汾之間的問題越來越多,他以為讓母女倆離開盛家是個正确的選擇,殊不知正是這一舉動更讓衛汾汾更加恐懼,她變着法子讨好盛汲叙,視葛芸雲為眼中釘,出言諷刺,在大大小小的事情上使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