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社長緩緩的悠長的吐了一口氣,“也好。”
“你們重回神職的時候就用這一世的名字就不用變老了,以後記住不要瞎打賭。”
“重回神職?”年輕的參社長呆住。
“對啊,剛才你看到的那兩個人就是你們的爸媽。”森木表情明媚俏皮,再次走到湖邊,揚起湖水洗淨身上的血水,在陽光下皮膚顯出病态的白皙。
“我們的爸媽?”參社長感覺自己腦子完全不夠用,自己沉浸在負面的情緒中等了12天,森木這不按常理出牌的一招接一招,讓她感覺頭皮都是麻的。
“你隻會重複我的話嗎?”森木都沒擡眼看她,專心的洗着身上糊着的深深淺淺的血迹。
參社長怎會不明白森木的意思,隻是她一時間不敢相信而已。
“你們都犯錯了,當然不會是平平穩穩的一生,那一對兒會收養你,藤子身體從小不好,病痛會折磨她一輩子,但會長壽,你作為妹妹需要照顧她,還要照顧你的養父母,伺候父母壽終正寝,你也會長壽,隻是比藤子短,她還得經受失去你的痛苦再郁郁而終,劇本怎麼樣?夠不夠悲情?”森木滔滔不絕的講,參社長逐漸眼泛淚光。
“師傅,規定不可以透露的這些的吧?”參社長抹着眼淚,卻變得畢恭畢敬。
“我什麼時候守規矩?也不看我現在幹的活,好不容易編了這麼好的懲罰劇本,還不得跟你顯擺一下?勞累我的老胳膊老腿的同時讓我愉悅一下身心吧,反正你今天報到的時候也會忘掉。”
參社長恭恭敬敬的給森木鞠了一躬正準備離開,她知道要去報到,剛轉身就被森木叫住:“诶,那個,你是有你的功課的,報到之後就不能見面了,還有一些時間給你想清楚。”參社長點了點頭,大步向前走去,仿佛要面對的是她期待已久的事情一樣。
“師姐走啦?”滿月從樹後出來。
“我該叫你芈墨社長還是滿月啊?”森木調侃着滿月。
“随您怎麼叫都行。”話恭敬的沒毛病,隻是語氣還是傲氣的很。
森木皺起眉頭看着這個老幺,想訓她兩句,也沒什麼由頭,更怕她頂嘴自己說不過她便作罷:“剛才怎麼不出來送送你師姐?”
“她還記恨我,您讓她去想了,等她想清楚再說吧。”老氣橫秋的語氣讓森木眉頭無法舒展,明明死時沒有多大啊,怎麼喪的這麼讓人發愁,森木咽下了想要調侃的話,“行吧,你回去吧,等你師姐回來我們再見面吧。”
“師傅,您是自己種樹嗎?怎麼身上這麼髒,還有血腥味,需要我們幫忙嗎?事務所辦事員多,有多餘的人手。”
“行行行,不用你,我看你平時也不這麼嚴肅啊,怎麼一見我就像個鋼闆一樣。”
“因為我怕你讓我繼續去學習,我不想學了,以德報怨我做不到,而且經曆了這麼多次同樣兩個人的背叛,那種恨已經深入骨髓。”芈墨說着說着眼裡就像要着火一樣。
“可以了,可以了,不提了,你不是在事務所了嗎?就在那兒呆着吧,人總是會挂科的,學不會就算了,你也别太執着,顧好你眼前的事,走正道。”森木意識到自己還是提起了說教的口氣,他最不願成為這樣的人,便不再說下去。
森木讓滿月離開後,從旁邊的樹上砍下鋒利長滿倒刺的枝桠編制成繩,慢慢朝落日的方向走去,雖然從森木的臉上看不出什麼,但他失魂落魄的背影總感覺藏着什麼深層的悲傷,他接送着徒弟們每一次重生輪回,自己卻像一棵根系爛掉的大樹無法重生,死氣沉沉又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