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墨不能跟山澤說沒有夢想有可能在未來就遇不到或是無法與理穗相愛,這樣就幹涉太多,芈墨也隻能這樣作罷。芈墨把文件交給黑川,黑川制作了各個保險公司的保單,按照中等保額制作保單,也不會太高調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把所有保險公司的賬号密碼發給了山澤。
芈墨正要打電話通知山澤查收一下郵件,純田卻提議讓她來打電話,她隻要看見山澤就會出現眩暈症,她也想參與關于山澤的工作,“讓我來通知他吧,之後他應該不會再來了,在他這一世裡我也想和他告個别,聽聽他的聲音。”芈墨回頭看着嘴唇發白的純田,沒有平日裡激昂奮進的狀态,還說出了對于她來說非常柔軟的話,芈墨把手機交給了純田。
電話接通,山澤接電話時歎了口氣,“喂,你好。”純田聽着聲音眩暈的感覺又湧了上來,芈墨看到站不穩的純田趕緊上前扶住,正要從純田手裡接過電話,純田卻死死攥着,光崎和芈墨把純田扶着坐下,電話那頭已經挂斷。
純田坐在沙發上,芈墨幫她擦掉額頭上因為眩暈冒出的一層薄汗,讓純田額頭上的汗毛都像在發光,氣色并沒有恢複的純田艱難的擡起手再次撥通了那個電話,山澤以為是騷擾電話,又挂掉了。
純田再次撥了過去,将頭慢慢靠在芈墨的肩上,把手機夾在她的頭和芈墨的肩膀上固定,以防眩暈症來臨時手軟拿不住手機,這次電話接通了,還沒等純田開口,就聽到山澤的咆哮,那聲音像極其憤怒的獅子被關在牢籠裡,憤怒卻無可奈何,像是一隻脆弱的困獸無助的怒吼。
“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也不管你是賣什麼的?我命不久矣,你如果再打來煩我……”
“這裡是滿月事務所。”純田氣若遊絲,用盡她全部的力氣說出了這幾個字,她并不想讓山澤繼續說下去,他自尊心很強,如果在公衆場合對着電話咆哮這會讓山澤覺得自己失态。
電話的那頭一陣沉默,他壓抑的情緒終于崩塌,純田聽到電話那頭的抽泣聲,聲音逐漸變大,山澤哭出了聲,像從前被純田傷害時的哭聲,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隻是之前的純田并不在意,因為他們的劇本裡隻有在山澤和理穗相愛之後她才會愛上山澤。
純田聽着他的哭聲并沒有打斷,直到她感覺對面哭聲越來越小,最後隻剩逐漸虛脫的無力的啜泣才開口:“你還好嗎?”
“我不好,我怎麼能好?”
“你去努力的爬那座山吧,不會失敗的。”
“什麼?”
山澤的情緒逐漸冷靜下來,純田的狀态卻越來越不好,山澤在痛哭時純田的眩暈并沒有停,從接通電話的那一刻,山澤流的淚仿佛成倍的變成刀斧鑽進純田的身體裡,揮砍純田的骨頭、内髒、肌膚,再一點點變成汗水從灼燒放大的毛孔滲出,純田一通電話的功夫身上就已經濕透,像是淋過一場瓢潑大雨腐爛的茄子癱軟在沙發上。
“你可以成功登頂那座山,不要怕。”她說出的每個字感覺都像在榨幹她一樣,她強撐着精神盡可能的說清楚每一個字,隻是這内容好像并不是她可以洩露的,芈墨本想攔着,但看到把自己折磨成這樣也要鼓勵山澤的純田她并沒有打斷。
“真的嗎?我不是死在那座山嗎?”山澤激動的對着手機大喊,司機回頭看着面紅耳赤的山澤把手機拿開臉頰,對着話筒咆哮,隻覺得這個人喝多了,打消了剛剛要報警的念頭。
純田沒法繼續回答,她已經虛脫昏厥過去,雙胞胎拿些糖鹽水給純田灌下,如果對人應該是這樣應對,對她,她們并不确定,他們所有人死後都沒有生過病,他們也不知該如何應對,芈墨示意雙胞胎幫光崎把純田送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