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曼還是要臉的,所以即使他确信這裡不會出現其他蟲,依然把衣服穿得整整齊齊。
而身下這隻雌蟲,英曼冷哼一聲,很顯然,不怎麼要臉,因為雄蟲都還沒上手呢,這家夥就自己動手把衣服脫了。
“你就不怕一會兒這裡會有蟲過來嗎?”
英曼輕撫着雌蟲身上奇異妖娆的銀藍色蟲紋,語氣輕快地問道。
“不會,這是海爾伯格郊區的一處荒山,沒有蟲會來這裡。”
“所以,你是故意的嗎?故意把我騙到這裡來,你應該心裡很清楚,如果直接約我去酒店的話,我會立刻轉身離開的。”
“……”
“沒有,你誤會了,我隻是覺得這裡很适合看煙花。”
“适合看煙花?你看我像不像一隻傻蟲?”
英曼當然不會相信這樣的鬼話,他突然有點領悟到了為什麼哥哥一直和他強調不要單獨和雌蟲跑到沒什麼蟲的地方去玩。
英曼一直以為是哥哥害怕自己被壞雌蟲拐走,原來,還有這麼一層意思,果然,這世上隻有雌蟲最了解雌蟲。
但現在的氛圍已經到這了,即使英曼隐隐猜到了事情真相,不做點什麼也不太可能,所以,英曼也沒有想太多,而是直接做起了自己的事。
這還是英曼第一次和雌蟲做那麼親密的事,所以對于他來說這種感覺非常奇怪,讓英曼不由想起了小時候父兄的擁抱,雌蟲的體溫普遍比雄蟲高,所以每到冬天出門時,英曼總會被父兄緊緊地摟住以防止淩厲的寒風将他的小臉刮傷。
這也讓英曼回憶起了年少時曾停留過幾年的荒星,那顆星球不像第三星一樣四季分明,它總是處于炎熱的夏季,但同時又經常突然下雨,很多時候英曼來不及回到屋子裡就被突如其來的陣雨淋了一身,弄得他全身上下又熱又濕,很不舒服。
此時兩蟲都很投入,以至于他們都沒有察覺到窸窸窣窣、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那隻蟲也好似一無所知,直接無視了空氣中暧昧火熱的氣氛和耳邊聽到的奇怪聲響,剝開草叢就往裡鑽,邊往裡走還邊發出誇張的驚呼。
“呀,英曼!你怎麼摔倒了?需不需要我來扶你一把?”
英曼原本就有點在外面幹了壞事的心虛,雖然阿徹一直強調這裡不會有蟲來,英曼也對此深信不疑,但他腦中還是時時刻刻繃着一根弦,害怕有蟲會突然過來。
而這一聲驚呼恰恰讓英曼一直恐懼的事情變為了現實,也把剛剛專注沉浸于一件事的英曼吓得魂飛魄散。
突然,英曼好像察覺到什麼,捂着嘴小聲嗚咽了一聲,他有些慶幸,煙花秀早就結束,這裡視線不太好,對面那隻蟲看不到自己因為羞憤而通紅一片的臉頰。
他捂住了自己的臉低下身子靠在阿徹的懷中,這一刻,英曼竟然産生了今天結束後就再也不要見這隻雌蟲第二面的沖動。
“沒關系的。”阿徹聲音平靜,但英曼還是隐隐感覺到對方平和語氣下若有似無的笑意,“雄子第一次都是這樣,你已經很棒了。”
多熟悉的話術啊!
英曼在心裡冷笑,這句話他在哥哥的生理課本上看過一模一樣的,想必是每隻雌蟲必學的,專門在某個特殊的時候,用來安慰将來可能碰到的廢物雄主,好維護他們那岌岌可危的雄性自尊心。
在意識到這點後,英曼一臉悲憤地掙脫了阿徹的懷抱,整理好衣服就站起身向那隻影響了他發揮的蟲走去,在看清了對面蟲的長相後,英曼更加憤怒了。
“瑪提亞.溫特,你有病嗎!你一直跟着我,到底想幹嘛?”
“什麼跟着你呀?英曼,你也太霸道了吧,這裡又不是你家,怎麼就隻許你來不許我來了?”
瑪提亞睜着大大的眼睛,一臉無辜地擺了擺手。
英曼見他這副模樣,簡直氣得想殺蟲,胸口也劇烈起伏着,過了一會兒,英曼才平靜下來,他冷冷地看了瑪提亞一眼,沒有說任何話,僵着臉就轉身往山下走。
在準備下山時,英曼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登山梯旁穿着軍裝的雌蟲,很明顯,就是這隻雌蟲陪着瑪提亞.溫特上來的。
英曼粗略算了下時間,猜測剛剛阿徹帶自己飛上來時肯定是被他們看到了,但這隻雌蟲又不敢違反飛行管制條例,所以他們隻得從山道上走上來。
氣死了,早不上來晚不上來,偏偏那個時候上來。
英曼看着這隻軍雌傻氣憨厚的笑容心裡就來氣,自然也沒有回應對方的招呼就直接“噔噔噔”地往山下跑。
“英曼,你别跑那麼快,很危險。”
身後的阿徹一把拽住了英曼的胳膊就将他往回拉,英曼扭頭就看到月光下上身隻穿着一件白襯衫,軍服外套随意搭在手臂上的軍雌正慢條斯理地用另一隻手整理着領口,他眼尖地瞄到了對方脖子上痕迹明顯的吻痕,臉又開始發燙。
“你今天真不該把我騙到這裡來,我都被那家夥吓到了,所以才這麼快……”
“我說了沒關系,雄子第一次都這樣。”
阿徹牽起英曼的手,柔聲安慰道。
“什麼都這樣啊!”英曼有些自暴自棄,“這世上哪還會有雄子和我一樣才剛進去就……”
“嗤。”阿徹忍不住了,克制地低笑了幾聲,在英曼越來越黑的臉色下才勉強控制住了自己,“不要多想,我們可以回去後再試幾次,如果你還這樣的話,我們就去醫院看看,會沒事的。”
“你說什麼?去醫院?”
英曼一點都沒有被安慰到,他覺得眼前的雌蟲應該是世界上最傻的蟲了,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會和他糾纏在一起。
“還有,誰要和你多試幾次呀?少自作多情了!”
英曼說完,轉身就往山下跑,他沒有說的是,就算有問題,英曼恐怕也不會去醫院,大不了以後不娶雌蟲嘛,他可丢不起這個臉。
“等等,英曼。”
但這一次,出乎英曼意料的是,叫住他的并不是阿徹。
英曼站定在石階上,緩緩地回頭,眼神冰冷地隔空注視着站在高處的雄蟲。
“你到底想做什麼?”
瑪提亞.溫特慢悠悠地走下台階,微微勾起唇角,右耳戴着的紅寶石耳墜折射出的冷光照亮了他精緻小巧的五官。
“沒什麼,隻是有件非常重要的東西要交給你,這東西。”瑪提亞突然靠近英曼,壓低聲音,用隻有他們兩蟲的音量說道,“是你哥哥拜托我交給你的。”
什麼?
英曼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着瑪提亞.溫特,在原地怔愣了許久。
這根本不可能,哥哥在過去和瑪提亞沒有任何交集,怎麼可能會拜托他轉交東西呢?
“愣着幹什麼?”
瑪提亞往前走了兩步,見英曼沒有跟上,回過頭輕笑了一下。
“難道要我抱你下山?”
“滾!你是不是有神經病啊!”
英曼雙手抱臂,憤怒地罵了一句後就快步走到瑪提亞前面自顧自地跑下去。
到了市區,英曼和瑪提亞找了一間有獨立包廂的咖啡館就坐了進去,原本阿徹也想進包廂守在英曼身邊,但被英曼直接拒絕了,他要求阿徹也和瑪提亞的未婚雌侍一起守在門口。
“交出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