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查看光腦的蒂塔突然兩眼放光,接通通訊後就開始夾着嗓子對着光腦另一邊的某隻蟲撒嬌。
“嗨,親愛的,我終于把傑拉夫那家夥給甩掉了,嗯,沒錯,我以後隻屬于你一隻蟲了……”
豎着耳朵在一旁偷聽的英曼眼前一黑,他原本還有點同情蒂塔,沒想到這隻雄蟲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估計也和他的情蟲傑拉夫一樣早早地找好了下家,所以剛剛才能這麼幹脆利落地分手。
但阿徹不是警告過我和貴雌交往要忠誠專一嗎?結果蒂塔還敢那麼搞……
所以,我這是又被騙了嗎?
英曼耐心地等待蒂塔和通訊對面的雌性膩歪完,才試探性地将自己的疑惑問出來。
“這個啊。”蒂塔想了想,輕松地笑笑,“大多數雌性确實要求情蟲專一,但也有很多雌蟲并不在意這一點,傑拉夫就是其中之一。”
“而我呢,專門找的都是這一類蟲,他們會開明很多,分手的時候也幹脆利落,從不拖泥帶水,甚至有的還會在分手後給你介紹他的下屬。”
蒂塔突然露出憧憬的目光:“唉,我也想遇到這麼好的蟲,他們介紹的下屬很多都是還不錯的平民軍官,這樣一來,我的婚姻大事就解決了。”
英曼:“……”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一時又說不出來。
“對了,英曼,你那位是不是要求你必須專一?其實這樣的雌性,你要小心點。”
“為什麼?”英曼奇怪地望着蒂塔,他一直認為想要獨占伴侶是蟲之常情,但很多時候受現實雄少雌多的限制,許多雌蟲不得不壓抑本性與他蟲分享雄主,但這樣的限制在貴雌中并不存在,所以英曼并不認為他們提出這樣的要求很奇怪。
“因為這類雌性有很多嫉妒心特别強,還非常霸道獨裁。”蒂塔解釋道,“他們内部還流傳着一句非常過分的話。”
“什麼話?”
“沒有分手,隻有喪偶。”蒂塔撇了撇嘴,“我想沒有任何一個雄性願意被他們用手槍指着腦袋這樣威脅吧。”
“神經病!”
英曼怒了,他覺得這幫雌蟲非常過分,在英曼看來,戀愛分分合合再正常不過了,不愛了、性格不合分開及時止損不是很正常嗎?這世上哪有這樣沒有道理的事?
那群雌蟲又不是普通雌蟲,他們有足夠的資本開啟下一段感情,竟然還能做出這種威脅雄子要分手就去死的事。
阿徹不會是這種蟲吧?
英曼咬着指甲仔細回憶着他們相處的種種細節。
壞了,英曼的直覺告訴他,那位他一直愛慕敬仰的雌性軍官就是那群神經病雌蟲的一員。
不過沒關系,英曼并不害怕,他從不認為自己有一天會和阿徹走到分手的地步。
“蒂塔,真的有雄子執意和他們分手然後……的案例嗎?”
“真的,還不少。”蒂塔點點頭,“所以,你别看傑拉夫又廢又花心,但光憑他能做到好聚好散這一點,他身邊就從不缺少雄子。”
“怎麼了?寶貝,怎麼垂頭喪氣的?”
看到英曼一臉擔憂,蒂塔摟住英曼柔聲詢問道。
“是在想你那位雌性伴侶了嗎?”
“其實。”英曼決定還是不要隐瞞室友自己當前的情感狀況了,因為如果撒謊的話會極其容易被朝夕相處的室友看出端倪,“他現在并不是我的伴侶。”
“那他是你的什麼?”
“或許……”英曼絞盡腦汁努力思考一個适合用來定義目前他們關系的詞語,“他現在是我一個比較親密的雌性朋友。”
“嗯,沒錯,就是這樣。”
英曼肯定地點了點頭。
“那你們上床了嗎?”
蒂塔的直言不諱把英曼吓了一大跳,但英曼想了想還是做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複。
“上了,但……沒完全上。”
“上了就上了,沒上就沒上,什麼叫沒完全上?”蒂塔皺着眉,他覺得英曼有些莫名其妙,但沒一會兒,他又像想起什麼似的,嘴角上揚,忍着笑意問道,“等等,你是不是當時隻是進去了,但沒進生殖腔?”
英曼聽了這話,臉突然變得通紅,他不明白,蒂塔聽懂就聽懂了,為什麼一定要點出來?現在說出來的都是些什麼虎狼之詞?還好這裡暫時沒有其他蟲。
“難怪啊。”
蒂塔恍然大悟。
“難怪什麼?”
“難怪當時傑拉夫那個混蛋敢來勾搭你,他可能以為你是單身。”
“可我現在就是單身啊。”英曼忍不住在一旁糾正。
“别鬧了,小英曼,你是想告訴我,你有一個上過床、又願意送你價值連城珠寶的雌性朋友嗎?别這樣。”蒂塔勸導道,“我們雄性可以渣,但也不能這麼渣,都這樣了,就别拿朋友做擋箭牌了。”
英曼:“……”
英曼:“對了,為什麼傑拉夫以為我是單身?”
“因為你身上沒有高等雌性留下的氣息呀。”蒂塔壞笑道,“隻要你進入了生殖腔,高等雌蟲就可以在你身上留下标記,這個标記可以持續半個月之久,它會散發一種隻有雌性能聞到的氣息,用以震懾其他雌蟲,并告訴他們你已經有雌蟲了,怕死的話就别來勾搭。”
“難怪……”
英曼一臉悲憤。
“難怪什麼?”
“沒什麼。”英曼搖了搖頭,并不想對蒂塔解釋太多。
英曼隻是終于搞清楚了阿徹的險惡用心,難怪他當時給自己的第二個方案是做一次就可以去約會。
試想一下,耶格爾上尉不是受哥哥所托和英曼見面,他真的隻是一個想和雄子約會的普通雌性。
而英曼也選擇了看似簡單的第二個選項。
結果就會是,英曼頂着一身屬于高等雌性的氣息和耶格爾上尉見面,不僅如此,那個氣息明顯還屬于這個上尉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
嘶,英曼有些尴尬,正常雌性發現約到了這種雄子,恐怕會在心裡怒罵“我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黴”然後吓得頭也不回地往外跑吧!說不定,還會害怕地立馬就向長官負荊請罪。
我就知道,那個該死的雌蟲有陰謀!
英曼恨恨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