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雄蟲不會像雌蟲那樣喜歡死纏爛打,發的話也多是委婉暗示,但阿徹反感與不喜歡的雄蟲暧昧不清,也不是首都星裡喜歡集郵睡不同種類雄子的花花公子,所以他總是習慣一有苗頭就直接拉黑了事。
“四處留情?和亂七八糟的雌性藕斷絲連?”
英曼重複了一遍雌蟲的話,頓時有些氣急敗壞。
“我怎麼就藕斷絲連了?你自己看了我的光腦應該知道,我從來沒有和他們怎麼樣,你憑什麼把話說得那麼難聽?”
“我說的話難聽?那是因為你從來沒有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阿徹注意到英曼又不小心把冰淇淋弄到坐墊上,冷冷地道,“我說過很多次,希望你專一,你從來不聽,我也和你說過我不喜歡你在飛行器裡吃東西,但你依舊我行我素,今天還把我最讨厭的貓帶上來。”
“英曼.維斯塔,你是未成年的小蟲崽嗎?你雌父雌兄在你小時候沒有好好教過你嗎?怎麼一堆的壞毛病?”
“毛病多也就算了,脾氣還特别大,一天到晚無理取鬧,你真該慶幸自己不是我的雄弟,不然我早就把你抓過來揍一頓了。”
英曼從不介意别蟲怎麼說自己,但他有個幾乎一點就炸的大雷點,那就是他極其厭惡别蟲因為他的行為指責雌父雌兄。
總而言之,英曼就是典型的“罵我可以,但不可以罵我的父兄”。
所以阿徹的話讓英曼直接氣的跳腳。
他看了看坐在對面嚣張的雌蟲又看了看自己懷中抱着的貓,心一橫,索性就将冰淇淋往旁邊一放,抱起貓就瘋狂往阿徹懷裡蹭蹭蹭。
貓毛蹭得雌蟲滿身都是,冰淇淋也在兩蟲的打鬧中被弄翻,奶油和汁水弄到了飛行器的牆上、地上、坐墊上……
而看着身下雌蟲越來越黑的臉色,英曼撩了撩頭發,對着阿徹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
回到雌蟲的别墅後,阿徹果斷去了浴室,英曼則來到廚房,準備啟動家裡的機器蟲為自己做一碗面。
機器蟲做的食物其實沒有阿徹做的好吃,但英曼剛惹了雌蟲生氣,他可不好意思再拜托雌蟲為自己做事。
“你不是說古典舞的亞雌老師嘲諷你跳起舞來像隻胖企鵝,所以最近要減肥嗎?怎麼又開始吃起夜宵來了?”
英曼看了眼洗完澡走到自己面前的雌蟲,沒有理會他的嘲諷隻是參照着說明書自顧自地設定程序:“我餓。”
“算了,它做的不好吃。”阿徹擠開了在廚房裡不停搗亂的雄蟲,“你想吃什麼?跟我說,我給你做。”
“就……面嘛。”
看着阿徹在被自己瘋狂踩雷點後還依舊願意給自己做飯,英曼突然心中一暖,主動抱住雌蟲就開始各種花式表白,“你最好了”“我愛你”這類甜言蜜語也不要錢似的往外撒。
“你真是……喜怒無常。”
而阿徹則捏了捏雄蟲的臉,無奈地歎了口氣:“也根本不自律,你一直說要減肥減肥,結果呢?照樣吃甜食夜宵。”
“前幾天還說要早起跑步鍛煉,你在學校,我看不到,但我可以肯定,你絕對做不到,至少每次你來我家留宿的第二天,你都起不來,有幾次我好心叫你起床,你還要向我發火。”
面對雌蟲的抱怨,英曼咬了咬唇,想想還是決定不反駁。
但阿徹還沒完,原來沒住在一起不知道,現在越相處他越能發現英曼的生活習慣有多差,原先還覺得家中的雄弟們糟糕透頂,現在想想,如果英曼能有雄弟們一半的規矩他就該謝天謝地了。
“不僅如此,你還喜歡不停從星網訂各種亂七八糟的零食,家裡都快囤滿了,你還要訂,有幾種都快過期了,我看你到時候能不能吃完。”
“你還從來不喝水,隻喝果汁和奶茶,還總是在我們床上一邊畫畫一邊吃零食,床單、被子上全是你弄上去的顔料還有各種餅幹碎屑,你也從來不整理,每次都要我來。”
“我沒看到嘛。”英曼終于忍不住小聲反駁道,“我要是看到了,絕對自己清理,上次我在床上不小心把泡面打翻了,不就是我自己弄好的嗎?”
“你還在床上吃泡面?”
英曼似是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趕忙低下頭裝鹌鹑,說起來,為了能在床上畫畫、吃零食,他還特地網購了一個床上桌。
而阿徹聽到這句話都快要絕望了。
他從前根本想不到,這隻表面上看上去光鮮亮麗、幹幹淨淨的小雄蟲,私下裡卻有那麼多糟糕的壞習慣。
不過想想英曼獨自在海爾伯格生活過一段時間,那養成這樣也不奇怪了。
畢竟,沒有雌蟲看着,雄蟲就會亂來。
但身為雄蟲的雌君,卻不能放任他繼續亂來,于是阿徹抓住英曼的肩,耐心詢問道:
“英曼.維斯塔,那這些壞習慣,你到底改不改?”
“不改,我為什麼要改?你又不是我雌父,我為什麼要你說什麼我就改什麼呢?”
英曼一把掙開雌蟲的懷抱就端起雌蟲給自己做好的番茄雞蛋面往餐桌的方向跑。
“我還覺得你有過度潔癖和強迫症呢,你怎麼也不改一下?”
“每隔一個小時就要叫機器蟲把别墅上上下下都打掃一遍,家裡的杯子、書籍、靠枕都要擺放在你預定的位置,一下放錯了,你就要對我擺臉色。”
“還有,最讓我受不了的一點就是,你現在每半個小時就要給我發一次短信,我還必須要回,不然你就開始不停撥通訊騷擾我。”
“你不是也有工作嗎?你怎麼能這麼閑?就算你閑,你就不能考慮考慮我嗎?我有課啊,上次為了回你消息,我在舞蹈課上偷偷用光腦被那隻看我不順眼的亞雌抓到了,你知道他扣了我多少平時分嗎?”
“如果我最後考試沒合格,一定有你一半的責任!”
英曼憤恨地将面重重地擱在桌子上,開始化悲憤為食欲。
但吃着吃着,他突然意識到了有哪點不對勁。
不對啊,我在找他之前尤利西斯和蘭斯不是說過,我這種情況,不僅可以要他道歉而且還能索要一大筆經濟補償嗎?
結果現在呢?
錢,沒有,道歉,也沒有。
還要被他說,生活習慣哪裡哪裡不好……
蟲神呐!我怎麼又被他的鬼話給帶過去了?
我今天究竟在幹什麼啊?
英曼痛苦地拍了拍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