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瓦以為自己接下來會被狠揍一頓。
然而,白翎隻是輕瞟一眼,删掉那張偷拍圖,再丢回去。他冷冷道:“下次别再被我抓住。”
薩瓦下意識松了口氣。這家夥好像沒有表面上那麼難相處,挺會恩威并施的……
嗯?恩威并施?這詞不對吧。而且剛聽到“小白花”三個字還眼神兇狠,現在怎麼就突然放過了他?
薩瓦滿心狐疑,看着白翎扶住牆,一跳一跳地出浴室。朝那背影哼了一聲,薩瓦這才撿起通訊器,瞄一眼,卻瞬間面紅耳赤。
屏幕還在刷新消息——
[雪鸮-老娘不叫海德薇]:我才不信是小白花,人家肯定隻是長得漂亮。況且,老大以前不是最崇拜那群老兵了嗎?您要是沒進宮,去了深空軍團,估計現在還得叫人家一聲“教官”呢。
薩瓦磨起尖牙,憤怒打字。
[給你一頭槌]:我才不會叫那家夥教官,永遠别想!
[給你一頭槌]:不是小白花,那就是獨腳獸食人花!
這朵食人花強歸強,脾氣也犟,丁點都不聽人勸。
沒過兩個小時,白翎果然變得臉色蒼白。他胃裡難受得要命,嚴重的神經痛讓他躺着都止不住打顫,時而驚厥,時而胸膛起伏着抽氣——各種要命的戒斷反應,接踵而來。
“鳥鳥,鳥鳥!”諾思打開膠囊艙小門,焦急喚了兩聲,扭頭道:
“薩瓦,咱們得送他去醫務室。”
“不行。”薩瓦一口否決。
諾思急得想說,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倆就别鬧别扭了。
薩瓦卻意外地冷靜,壓低聲道:“你沒看到嗎?他早上帶着一身alpha信息素回來,肯定是跑出去見其他A了,就是不知道是醫生還是護衛。但不管怎樣,隻要進了宮,我們這些O就是暴君的私産。要是鬧大了,他絕對吃不了兜着走。”
諾思這會也反應過來,着急問:
“那怎麼辦?”
薩瓦掰過白翎顫抖的手指,讓手腕上的禁制環朝向自己:“當然是先聯系他的監護人。”
說完,摁下那枚紅色的緊急呼叫鍵。
Omega的禁制環警報可以瞬間觸發監護人的手環震動,不管距離多遠,或者是否睡着,隻要alpha人沒死,必定能即時接通。
如果A故意不接,這玩意會像生日蛋糕的開花蠟燭一樣沒完沒了震個三天三夜。
薩瓦從那份不摻丁點澱粉的特供級牛肉幹推測,這家夥的監護人絕對非富即貴。
然而接通後,那邊卻給了他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
“什麼勞什子監護人,老子早就不幹了,讓那個O哪涼快哪待着去。再打通訊過來,小心我向反詐app舉報你們!”
薩瓦破口大罵:“什麼玩意,就你,也配當深空軍團戰争機器的監護人?”
白翎蜷成一團,聽到了熟悉的詞彙,不安地顫了顫眼皮。
諾思也滿臉震驚,但又馬上想起什麼。思慮再三後,他把薩瓦叫到一旁,有選擇性地坦白道:
“呃……說來話長,其實那個禁制器不是鳥鳥本人的。”
薩瓦愣了下,迅速接受事實,并且更不爽了:“我就知道這家夥是隐瞞身份進來——”監視我的。
諾思看他莫名火冒三丈,趕緊轉移話題:“但是我們可以從禁制環的【最近三天訪問的alpha】功能來找他昨天密切接觸過的A。”
薩瓦撇撇嘴,熟練地調出虛拟界面,兩顆腦袋同時湊上去,定睛一看——
列表一片空白。
活見鬼了這是?
諾思啞然,排除萬分之一的禁制環出錯情況,剩餘的唯一可能是……
“啊這……不會吧不會吧……”
薩瓦抱着臂冷笑一聲:“我說這麼狂呢,原來是背着我們偷偷去侍寝了。”
衆所周知,在整個帝國裡,唯一不用佩戴禁制環的隻有皇帝本人。而他們又在皇宮裡,白翎一夜未歸是去和誰溫存去了,答案一目了然。
諾思咬着指甲蓋十分糾結:“不對啊,我總覺得鳥鳥對那位一點興趣也沒有。”
剛見面就罵TGK不如狗呢,這是可以說的嗎?
薩瓦根本不信,翻了個白眼吐槽道:“不是皇帝,還能是誰?總不能是伊蘇帕萊索的鬼魂對他鬼壓床了吧。”
“——嗯哼。”
一道聲音毫無預兆地插話,瞬間把兩人吓得白毛汗豎起,齊齊往後一跳,“誰?!”
卧了個大槽,不會真有鬼吧?
回頭看去,一隻掃地機器人正歪着腦袋往門裡探,鏡頭冒出兩道詭異的紅光。
大晚上的,機器人不回充電樁待機,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薩瓦和諾思面面相觑,頭頂全是問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