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冰山很怪異。
周圍的海域明明是溫暖甚至是灼熱的溫度,一靠近冰山就像進了某種結界裡一般,霎時寒風刺骨。
若是沒有準備,人體怕是難以适應這種極大的反差。
燕涼先前禦寒的咬肌還在發揮作用,除了臉上凍得有些僵硬外,身體對寒冷的感知大大降低。
走了沒幾步,他頭發上的水全凝成了冰碴子,刺得他後頸有些疼。
燕涼有些時間沒處理自己亂糟糟的頭發了,不過他手藝不精,一剪刀下去估計醜的不忍直視。
地上沒有明顯的腳印,藤原雪代和姜華庭走的路線該與他不同。
愈靠近冰山,風愈凜冽。燕涼翻了翻自己的系統背包,唯一一個看起來能禦寒的道具隻有“安得的連衣裙”……就算那曾經是暝的東西,拿件連衣裙遮臉……
燕涼竟然覺得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情況特殊,拿對象的衣服擋個風不過分吧?
當然,
他最終還是沒有做出這個些許古怪的舉動。
燕涼對冰山了解的信息過少,此時也沒什麼方向,他擡頭端詳了一會,發覺這冰山僅僅是看起來高,頂上缭繞的霧氣造成了一種高聳的錯覺。
他記得藤原雪代有個探測線索的道具,對方多半是追着這個而來的,姜華庭和單海的打鬥更像是一種順水推舟。
不知道單海意識到自己被擺了一道會不會氣的破口大罵。
隻是,單海究竟為什麼找姜華庭的茬?
燕涼對冰山的認知有限,他漫無目的地在外圍繞圈,試圖找到那兩人的痕迹,可是風雪太大,什麼痕迹都被迅速掩埋了。
人在太冷的時候,連思考都會變得艱難。從海裡上來沒多久後,燕涼身上的潛水服就換成一套幹燥的常服,但此刻也變得有些潮濕厚重,壓在皮膚上冷得跟冰塊似的。
禦寒藥劑漸漸失效,燕涼又喝了一瓶。
他摩挲着脖子上的吊墜,有好幾次在雪裡捕捉到一個模糊的身影,他微微怔愣,費了好些勁回神,告訴自己那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