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哪裡?”
這個緻命的問題,吉娜給了最壞的答案。
一臉嫌棄的她道:“誰讓她連馬都不會騎,我隻能把她放在馬背上呗?”
李若松明顯看到秦慕琅眉頭皺了一下。
想到這兩人,一壯一瘦,一個高大一個嬌小,一個粗線條,一個狡猾。李若松有些好笑。他立刻有了主意,收住笑道:“你撒謊,牧雲格明明沒有醒。今天我便把話放這裡,隻要她醒了,能下地,我不會強留你們。還會給你們盤纏和馬匹。”
吉娜一聽,大喜,轉身去拽秦慕琅,“快醒醒,他答應了,他答應了。”
可她的牧雲格(秦慕琅)卻一動不動。
吉娜見狀急了,動手去掀她的眼皮,“快醒醒,他答應了,快。”可秦慕琅卻用勁閉緊雙眼,連眉心都在用力皺了起來,來對抗吉娜的掀扯。
吉娜見狀有些惱怒,她随即揚起了手,打算當場給秦慕琅一巴掌。
就當她的臂膀懸在半空中,李若松立刻拉住了她。
“你急什麼,哪有你這麼打她的。來人呀,把她帶下去。”
吉娜忿忿的走了。秦慕琅終于松了口氣。【她心道,吉娜真的是牧雲格的侍女嗎?還是她的煞星。】
她得脫毒手後,長長的舒了口氣。
這細微末節自然沒有逃脫李若松的眼睛。
他喝着茶看着她,笑道:“醒啦,剛剛為什麼不醒。剛剛醒了,不就可以和她走了。”
秦慕琅雖看他有些恨意,但還是淡淡道:“如她那般,把我像貨物一樣放馬背上,我一定死在路上。”
李若松笑了,“你是個識時務的。”
他認識她不長,但總是被她的操作弄的摸不清頭腦。有時她溫柔順從,知道趨利避害,還會耍盡心眼。有時卻不知死活,一心魚死網破。
此刻眼前的這個女人狡猾一笑,“雖不能立刻走,但不是也答應,隻要我能下地便送我們走嗎?”
一股子媚态讓他的心麻了一下。但很快發現自己居然那麼容易陷入了她的陷阱。
秦慕琅一點不意外他能那麼掉入她的陷阱。就憑她和吉娜的本色出演,他也一定會入甕。
但她還是怕他反悔,急急的問道:“我好了,你真能放我走嗎?”
“不然留着你殺我嗎?”李若松雖說的雲淡風輕。但卻還是偷偷的瞧她。
“也對,留在你身邊,倒是有機會殺你報仇。”她朝他危險的笑起來。
李若松被她笑的百爪撓心,他索性站起,走到她的椅子旁,一把把她抱起。
這下讓秦慕琅吓的臉色蒼白,顫聲道:“你要幹什麼?”
他并不回答,把她輕輕放到床上。
秦慕琅覺得這男人還真是隻想着這種事。若放前兩日,她順從也不是不可以。可如今她真的做不到,用剛剛有的那點力氣推他道:“将軍殺了我父親,還想羞辱我嗎?”
李若松被她這麼一說也冷了臉,但他還是躺在她旁邊,用手摟住她的腰,把她拉倒自己懷裡。
秦慕琅畢竟剛剛恢複行動,力氣有限。知道她拗不過他。
“将軍覺得我們如今還能同床而卧嗎?你是要我此刻咬舌自盡嗎?”
她含着淚,神情堅毅的說出每一個字,似乎說到做到。
這讓李若松一呆,滿眼失望的看着她,最後将她松開。
很快他起身,走出了營帳,走向黑夜。
營帳内的燭火照亮着她的眼淚,但她不太能動,隻能任由眼淚在她臉上肆虐。
燭火燃盡後,營帳終于也重歸黑暗。
精疲力盡的秦慕琅早已進入了夢鄉。
此刻有人走進了營帳,他沒有點燈,黑暗似乎對他沒有影響,他對營帳了如指掌。無聲無息的緩步走到她的床前。
他看不清她,他想摸摸她,手卻停在空中。
“對不起,牧雲格,對不起。”
他說完,自己覺得好笑。但看到她睡的香甜的臉,他又挪不開眼睛了。
大漠的黑夜,甯靜而薄涼,但秦慕琅一覺醒來卻沒覺得冷。
覺得奇怪的她在一轉頭,看見趴在她身邊的他,才明白原由。
若能活動自如,她早就下床了。但尚隻能轉頭她,隻能看着他。
多麼漂亮的臉,堅挺的鼻子,濃密的眉毛。當看到他的嘴唇,秦慕琅突然想起了那一夜,臉蹭的紅了。那柔軟的侵襲至今讓她輕顫。
【他于我,還真是尤物。】
突然惡作劇的心思驟起,考慮自己行動能力,她決定挪動自己的上半身,靠近他。打算在他醒來之前咬他一口。
她一邊挪一邊想,要是咬頸動脈,仇是可以報了,但會噴她一臉,算了,小小咬一口,讓他好看。
秦慕琅張開血盆大口,露出森森白牙,打算狠狠咬上一口。
她的目标是臉,心想至少讓他破個相。也好打破對這色相的迷戀。
可她的嘴還沒接觸到他的皮膚,他就醒了。
李若松看了看嘴張的奇大,卻又來不及收回的秦慕琅,滿臉疑惑。
秦慕琅一見他醒了,自是覺得不好,嘴是收不回了,眼睛便痛苦的閉上了。
有那麼一刻李若松幻想,她是不是想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