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過後,路上行人稀疏可見,一輛雕飾繁複、盡顯奢華的馬車緩緩停駐于欽天監門前,車輪碾過濕潤的青石闆路,留下一道道深邃的水痕。
南宋辰宗皇帝趙勻,在太監的攙扶下,緩步邁出馬車,龍袍加身,威儀自生。
欽天監内,大司命徐坤早已率領一衆官員,身着官服,跪拜于門前迎接聖駕。
徐坤臉上凝重之色難掩,回想起三日之前與趙勻的那次深夜密談。
江山社稷面臨危機,讓趙勻也難掩焦慮,夜不能寐,皇帝的親臨,欽天監的空氣仿佛凝固。
三天前,欽天監摘星樓上,夜色如墨,星辰點點。。
徐坤夜觀星宿,隻見紫微星光芒漸斂,一股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他迅速以指為算,頓時眉頭緊鎖,神色凝重。
“陛下,微臣夜觀天象,發現天狼星偏離其位,由北轉南,與紫薇帝星幾近交織,此乃不詳之兆。而今,天狼之光日益強盛,紫薇則黯然失色,可見我大宋不久後必有大劫。”
趙勻皇帝聞言,初時面帶笑意,沉浸在北方戰場勝利與和談有望的喜悅之中,對徐坤之言頗不以為然。
“大司命言之鑿鑿,然朕觀我大宋正值盛世,北方捷報頻傳,和談在望,何來不祥之說?或許隻是天象偶變,不必過于介懷。”
徐坤上前一步,繼續說道:“陛下,儲君自盡本就不詳,天象之變,更非比尋常。近日微臣親赴程青山一帶,隻見烏鴉盤旋哀鳴,鼠輩倉皇遷徙,這是‘烏鴉叫喪’‘老鼠搬家’現象,乃大兇之兆!臣斷言,不出三日,必有天災人禍。”
對于徐坤的話,趙勻隻覺得甚是掃興,不悅的甩袖欲離開。
“陛下!微臣鬥膽,請陛下勿以一時之喜,而忘憂國憂民之責,當未雨綢缪,早作防範。”
趙勻神色漸斂,先前的愉悅之情被一抹深思所取代,目光穿過夜色看向天空中的天狼星,似在衡量着徐坤的話語。
他停下腳步,轉身對徐坤道:“大司命忠言逆耳,朕自當銘記于心。朕即可下令,即日起,着令戶部、工部及兵部,加強防災準備,同時密切關注各地動态,以防不測。”
徐坤見陛下終于采納其言,心中稍安,躬身行禮道:“陛下聖明,微臣願誓死效忠,共護我大宋江山社稷。”
徐坤沉穩地收斂起紛雜的思緒,緊随趙勻的步伐,登上了巍峨的摘星樓。
樓頂之上,趙勻凝視遠方,一聲沉重的歎息打破了周圍的甯靜,他緩緩轉身,目光中滿是憂慮:“今日程青山遭逢天劫,生靈塗炭,大司命昔日預言,竟一語成谶。朝中大臣們對此頗有言辭,我大宋國運之危,大司命可有良策以解?”
徐坤沉吟片刻,說道:“陛下,當務之急,是迅速調派精銳護城衛前往程青山救援,安撫民心;再則需解決儲君之空缺,以穩朝綱,安人心。”
趙勻陷入沉思,第一個好解決,他已下令護城衛趕往程青山,至于儲君人選,他當下還拿不定主意。
趙勻聞言,眉頭緊鎖,救援之事已安排妥當,唯儲君之選,令他難以決斷。
他心中最屬意的趙謙已逝,其餘諸子雖各有千秋,卻總覺差強人意。特别是三皇子趙恒,雖有功于國,卻性格偏頗,難當大任。
此時,徐坤輕聲提醒:“陛下,可還記得南宮家嫡女?”
“大司命說的可是知秋那丫頭?”趙勻回過神來,貌似想到什麼,說道,“大司命昔日曾言,她身負母儀天下之命格,此言可真?”
徐坤點頭:“南宮知秋,其命格非凡,确為助國興邦之良緣。陛下,若欲紫微星重現輝煌壓制住天狼星...一樁喜事,便可解當前之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