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的陰雨和河岸上的霧氣融合到了一起,像是抹上了一層又細又白的紗,這層又細又白的紗,不僅僅是披在了這裡所有的景物身上,更是披在了在高處的兩個人身上,包括那身着白色連衣裙的女孩。
面前的人一步接着一步靠近,蕭卿月的牙咬緊了,拳頭也捏緊了,恨不得現在一拳就能夠揮上去,把面前這人打的粉碎。
掙紮着的身影在這一層雨霧之中,身上披着的那件衣服似乎就是困住她的囚籠,而那件白色的裙子也被這雨水打濕貼在腿上。
霁楓一步接着一步的靠近着,被他打在地上的那人依然在那裡掙紮着,像是一隻被撈上岸的魚,大概可以猜到他是恨的表情。
“放了漫易!”
躺在地上的人猛地撐了起來,試圖要用自己的靈力将刺在身體裡面的東西給逼出來,可他的身體早就已經被那人給拿捏住了,就算掙紮也根本掙紮不了。
像是一堵高高的堤壩,擋住了奔騰而過的洪水,将那洪水擋在了堤壩之内。
熟悉的聲音讓霁楓有些疑惑,感覺這聲音很有些手寫原本想着是那個是他打過的人,結果一看才發覺這人當真是有那麼一點點面熟,聲音也面熟,應該是被打過。
“看樣子咱倆交過一次手啊,不過身手這麼差,你是怎麼從我手裡活下來的?”
這一句嘲諷的話像是用一把火點燃了幹柴似的讓蕭卿月的怒火熊熊燃燒,可任憑他再怎麼生氣,他身上的這葉子也沒辦法,從他的經脈之中被排出來,他就隻能夠在這裡生氣,别的什麼都做不了。
淺紫色的熒光像是一顆顆小小的火焰星子從霁楓的手裡面被放了出來,這小小的光将這周圍被白色霧氣蒙成的一片給點亮,他不确定這附近是不是有這人的同伴在,可以确定的是這人的手段确實是不行,身手也是不行。
這些小小的火星在這周圍形成了一道封鎖結界,這一層結界并不能算是很厚,卻也保證至少實力一般的人不能夠打破實力,如果說足夠強勁的話,那他也不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火焰将這周圍給照了個完完全全,就那一撮紫色的頭發就已經足夠勾起霁楓的一部分回憶了他對這個人有印象,這不就是那個害他差點把命搭在火山裡面的那孫子的隊長嗎?現在居然在這裡。
“放了漫易!”
“你,是他們的人?”
“誰的人!放了我妹妹!”
妹妹?霁楓側頭看向像還在那裡披着自己衣服的小姑娘,又看向了在被自己釘在地上的這個人,他們的面容确實是很相似。
原本以為這家夥會是造成這女孩悲劇的後果,沒想到竟然來的是她的親戚,出于謹慎,霁楓還是沒有立刻放開他,這要是立刻放開了,會出現什麼事情,那可說不一定。
畢竟拿自己的親妹妹,親弟弟,親孩子,做實驗的變态大有人在,怎麼可能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就是一個好人,縱使是他們同一個地方裡面出來的人,那也不能夠完全肯定他就是一個好人,不能完全肯定他不是同外面打入到他們内部的人。
幾乎是在自己抓住這姑娘的一瞬間,這人就跟着跑過來了,說是巧合,這可能性也太小了。
“有什麼要不然啊,跟我回去了再慢慢談,或者說你想現在跟我過兩招。”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傳了過來,再想起剛才那一句嘲諷蕭卿月猛的咬了一下牙,熟悉的記憶在腦海中浮了起來,一瞬間,他似乎反應了過來,這人根本就不是别人,這人和他有過一面之緣,這人就是上次差點被他們給害死的那一隊一處的人,到現在他都記憶猶新,他不敢擡頭。
既然是一處的話,那對他的妹妹肯定是不會怎麼樣的。
想要說的話,被他咽了下去,他也不再掙紮,隻是乖乖的趴在那裡。
寒風輕輕地卷過淺紫色的火焰在一瞬間消失,至于這原本在這裡呆的三個人更是直接離開了,當然,是霁楓一個人把他們兩個全都拖了回去。
醫院内的燈光被一盞一盞點起了,白色的燈光在醫院的牆壁上塗上了一層接着一層的冷白色,顯得這本就以淺色為主的醫院看起來更冷了一些,幾個值班的護士在護士站裡面昏昏欲睡,消毒水的氣味在這醫院裡面蔓延開來,随着電梯門的聲音響起幾個護士推着一張病床走到了走廊裡面,又将這病床推到了離電梯最近的那一個病房。
蕭漫易就這麼被推入了病房之中,百合花的氣味在空氣中蔓延開來,比起外面的消毒水味裡面的滋味自然是要更加好聞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