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一吹,這些雪順着風飄落下來,本就比較大的雪被這風在半空中紛飛起來,原本堆積在樹上的雪花也随之被吹散在風中,車輛行駛過時,随着車一并落下了來的雪更大了一些,已美得不可方物。
帶着暖光的城市裡落下了這樣一場潔白的雪,盛開得正豔的冬花和這雪景和為一體,本該挂上一層冰的樹這下也堆滿了雪,伴随着車輛行駛而過,連在道路兩側的樹落下了一場新的雪,交錯在一起已然成為了一場不可多得的美景。
容遠欣站了起來,走到外面伸手接住了從半空中落下來的雪,冰涼的雪落在掌心中化開,一瞬間,手掌心便結了冰,再看看周圍人的反應,大概率隻對它們這些覺醒者管用。
“他真是夠厲害的,隻是稍微發個脾氣就已經能夠造成這麼大範圍的天氣變化了,果然能夠活到現在的全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全都是恐怖的老怪物,有意思,真有意思,如果說如果說如果說有朝一日這東西我也能掌握,那就。”
容遠欣揣摩的看着手裡面的那一層冰,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嘴角微微揚起,眼中閃爍着莫名其妙的光,看着很興奮的樣子,莫拉沒敢靠近,反而向後退了一些,看着他那副樣子,甚至覺得他有些瘋癫,雖然他一直都是這副模樣。
外面依然是飛雪滿天,裡面自然也好不到哪去,連着工廠一起被敷上了一層厚厚的冰,一腳踏上去時都會懷疑自己踏的到底是地面上的磚石還是冰。
洞内已經飄起了雪,那些豔紅色的紅罂花也被冰封在了下面,至于那棵參天神樹,更是被一發冰箭刺中了身軀,現在整個變成了冰雕,稍微一觸碰便會化為粉塵。
“為什麼……”
霁楓臉色陰沉,懷裡面抱着的是一個和他長相無二的人,隻是這人的渾身已經變為了冰藍色,像是一尊活靈活現的冰雕,無論臉還是身體都沒有任何傷痕,隻是一絲生命的氣息,也沒有就像是可以被放進冰塊裡的一個特殊擺件,或者說是某些人做的藝術品。
“因為你救不了他,不是任何人都像楓一樣幸運,他被埋入這棵樹下,能夠活到現在,已經算命大了,想要救他不可能,他們的生命本就轉瞬即逝。”
“你也救不了他嗎。”
霁楓咬着牙問出了這一句,他的手有些抖,他不明白,他不想再看見和自己命運相似的這樣一群人,一個接着一個死去了,憑什麼他們就必須死。
“我救不了他,縱使是有再多靈力,也救不了他,他體内的靈力是被強行打進去的,照他們那邊的研究來看,這就是個失敗的試驗品,被強行打入他身體裡的靈力,一直都在腐蝕着他的五髒六腑,那棵樹汲取他的靈力,隻不過是為他延續生命的一種方式,同樣他也承受着極端的痛苦,現在對于他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蕭韶臨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站了起來,他是時候該好好想想了,他的生命并不算長,但比起這些朝生暮死的實驗體來說,他的生命已經足夠長,足夠他去做更多的事情。
“你這人,你到底還有沒有點良知?你知不知道你害了多少人!”
徐藝洋拎着付勉澤的衣領怒斥着他,一連幾拳砸在他的臉上,原本斯文好看的臉現在也變得青一塊紫一塊,眼角處更是被錘的裂開,傷口落出來的鮮血染滿了他的半張臉,他卻沒有絲毫反抗的意思。
“行了,别打了,你要真把他打死了的話,那回去還能給我審出些什麼有用的信息來。”
祁钺臨以後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看着倒在地上的蕭卿月他不禁撇了撇嘴,這小子也真是搞不懂他在想什麼,他和霁楓兩個腦子都不太對勁,一個明知道旁邊那人有可能是個叛徒,知道他嫌疑大,還偏偏把活着的機會留給他。
另一個知道那個人不是個好人,還偏偏把自己重傷的男朋友扔給他,你們三個燃冬吧,誰能夠燃得過你們?不知道腦子怎麼抽成這樣的,被那棵樹給抽傻了?
“行了,你也别抱着那塊冰了,如果你想要的話,我也不介意把你給嵌到那塊冰裡面,問題都解決了,還不走,還留在這幹嘛?等着和這棵樹來合家團圓包餃子?”
祁钺臨的話打破了甯靜,霁楓瞪了他一眼,最終還是将手上的這個人用徽章收進去,随後背起躺在地上的蕭卿月,一句話也沒有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