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漸漸透出微光,些許光絲在天空中勾勒出了一幅獨特的畫卷,像是被輕沙和流水混合而成的一幅沙畫,被潑上了空中,而這些青色的沙畫不是别的,正是下面這些青色的青銅碑,這些碑早已不是昨天夜裡時的模樣,每一根青銅碑的亮度不同,最亮的那幾塊碑早就已經帶着激活他們的人出去了,而其他的碑下的戰鬥隻比昨天晚上更加激烈。
火焰連上天空幾乎是要将天空中的那一層青綠色驅趕開的,塗上這一層鮮豔的紅色,讓人對他們移不開眼。
爆炸聲,轟鳴聲,各種各樣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讓這裡感覺并不像是什麼正常人應該呆着的地方,反而像是一片戰場,一片打了很多年戰望的戰場,時不時還能夠聽見搶跑的聲音,偶爾能夠看見并感知到前所未有的強大靈力,直沖雲霄。
蕭卿月不停躲閃着面前這人的攻擊,他的動作已經比不得之前的快了,就算是攻擊也比不得之前靈敏,一個晚上已經整整一個晚上了,他就算是一台機器,他也會感到疲倦,更何況他還是一個人。
渾身上下的傷令他早已經麻木,甚至連其他的感覺也在一點一點散去,他随手刮起一陣狂風,任憑着這狂風裹着自己的身體将他的傷口再度撕裂開來,刺激他的感覺,并且将圍在他周身的那一圈毒霧化散開,在對面前這人進行緻命一擊,他隻覺得渾身酸痛,那些感覺一點一點入侵他的大腦,可這并不像是對他的警醒,反而像是一隻蚊子在他頭上停留,咬了一個包。
這對于他來說無疑是危險的,他對周圍的感知開始慢慢的褪去,就連他的痛覺也開始慢慢消後失了,這意味着他将不會再感受到任何東西對他的傷害。
就是因為身上的傷太多了,讓他麻木,或許是因為他自己已經開始有些意識模糊了,一隻眼睛已經被血糊住睜不開了,那張白淨的臉上更是糊滿了血液,剛才來的那四個人和他對打其中一個人的拳頭很是厲害,就憑他這情況根本不可能躲過去。
就隻能夠和他硬剛那一拳直接打中了胸口,可以明顯的感覺得到一根肋骨已經斷裂了,那一下,如果不是蕭卿月應對經驗豐富,或許已經被這四個人收拾了,現在的他左邊胳膊已經沒有了力氣,一條長長的傷疤,從他的肩膀處一直滑到手腕處,有些地方甚至能夠看見白色的骨頭,他撕開了自己的衣服,并簡單的綁了綁自己的手,在上面塗上了藥,僅此而已,至于另一隻手臂,更是酥酥麻麻的,已經有些許青了。
他不知道他還能抵抗多久在天亮之前,他還遇上過一個人,那人的發起幾乎是要把他整個人抽幹,雖然說損壞了他的法器,可能法器上面的毒素還是留在了他的手臂裡面,隻覺得現在這隻手臂已經廢了,更不要說身上其他處的傷口,原本完完整整的衣服,現在已經破爛不堪,看着它更像是從天橋底下爬出來的流浪兒,那一件褲子更是被撕的亂七八糟。
有些分不清這條是長褲還是多年之前流行的破洞褲,褲子裡面露出來的血肉散着些許焦香的味道,那是在不知道打了第幾個人時留下來的。
全身上下的傷疤帶給蕭卿月不是疼痛感,而是麻木。他不清楚自己還能夠堅守多久,隻是不時擡頭看向自己身後的那一根青銅碑,想着或許或許很快,或許很快,他就能夠得到解脫。
趙滿那邊的打鬥也沒有停止,但自從他在黎明之前在次放出一隻火鳥之後,他那邊傳過來的屬于他的氣息已經很少了,哪怕蕭卿月知道他還活着。
很快,又有人過來了,這一次過來的不是别人,而是李四。
李四帶着另外三個人走了過來,他将雙手背在身後,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身上的衣服沒有一點髒污内雙眼睛透着堅定的感覺,走過來的步伐很輕,幾乎是聽不到他的腳步聲,也感覺不到他身體裡面的人類氣息,他藏匿得很好,修為也很高。
蕭卿月早就意識到了,有人藏匿在這附近,而且還是一條大魚的他,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個人,這個時候如果說是趙滿在他的身邊的話,估計眼睛都得瞪大了,手也會發抖了,趙滿可是很畏懼他的這一點,在船上的時候蕭卿月就知道了,同時他也知道,按照他的脾氣,就算是知道這個人很厲害,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和這個人開戰,畢竟他們隻能赢,不能輸。準确來說,這裡所有人都想赢,所有人也隻能赢。
“你不用這樣,我隻是有些好奇。”
什麼?
蕭卿月沒有放松警惕,還是保持着剛才那樣的姿态,一隻猛虎就算是受傷了,也必然不會任人欺淩。剛才他和任戰鬥,身上和周圍殘餘的靈力氣息,還能夠讓他在這裡硬撐一下,他深知自己不可能是這個人的對手,可但不是這個人的對手,那又怎樣?那他也要吓唬吓唬這個人。
“你不用擔心,那塊青銅碑已經被你們煉化的差不多了,就算是我們現在趕過去也搶不了,隻有在煉化沒有達到80%以前去搶奪,它才會有效果,現在已經超過80%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