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楓……
蕭卿月坐在床邊上,靜靜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窗外的燈光透過薄薄的窗簾落了進來,清晰勾勒着他的樣子,熟悉的人就這麼躺在床上,身上還是和之前一樣被繩索捆着。
蕭卿月為什麼靜靜地看着他。
如果,如果,如果他能像之前一樣和自己說說話,那該多好,如果他可以像之前那樣逗自己,那該多好,人總是在失去某樣東西的時候才會覺得某樣東西珍貴,想來想去人還是很賤的。
之前明明是那麼厭煩他,在自己身邊卻又那麼希望他現在就在自己身邊和自己說話,過來逗自己,就像往常那樣,把自己用來修煉的靈晶扯開,和自己說,讓自己多陪陪他,如果是在往常的話,肯定是不會同意,并且覺得他無理取鬧,如果說是放到現在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答應他的一切要求。
這一切都是如果,而并不是真實。害怕和恐懼的心裡從心裡面慢慢的滋生出來,就像生長在内心的恐懼,他在自己的内心深處一點點的發芽生長,直到後面把自己吞噬。
夜很深,外面卻并不是靜悄悄的,可以看見窗外搖動着的樹葉,聽見不遠處傳來的歌舞聲。
蕭卿月躺在床上就這麼靠在霁楓的身上感受着他身上慢慢散出來的那一股靈力氣息,和他身上自帶的草木香味,感覺像是被他抱住了一樣。
閉上眼,感覺得到紫色的藤蘿花爬在花架上,被風輕輕吹着,在半空中輕輕晃蕩着,像是一串串珠鍊,吹落下來的藤蘿花,似乎落下了一場淺紫色的雨,不遠處的操場上,一群學生在那裡打打鬧鬧。
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落下落在地面上,這些光斑像是那些在操場上飛奔着的學生留下來的腳印,畢竟十幾歲的孩子身上那一股子意氣風發的樣子,總是讓人羨慕的。
蕭卿月坐在花架的下面,他輕輕的翻動着手裡的書,感受着盛夏的燥熱和偶爾吹過來的涼風,聽着操場上傳來的籃球聲,看着不時跑過自己身側的人,總覺得這樣的日子甯靜且美好。
忽然之間眼睛不知道被什麼東西蒙住了,蕭卿月掙紮的甩開了這個人的手,有些熟悉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湊到自己面前的那張臉是那樣的熟悉。
林銘。
這時候的他隻有十四歲,連聲音也沒開始變,頭發還沒有像後來那樣染成銀白色。
“外面陽光這麼好,小月,你怎麼不和大家玩玩?下午又沒課,還窩在這裡看書,看的什麼?”
林銘把頭湊了過去,卻被蕭卿月把書合上,猛地敲在了他的頭上,林銘瞬間吃痛,他輕輕地揉着自己的頭。
“怎麼了?難不成還可能是别人給你寫的情書?你這一天到頭收到多少情書?你又看過幾份啊?我說你啊,什麼時候才能夠把眼睛從你妹妹身上移開,你整天都在想着怎麼賺錢,怎麼養你妹妹,卻不知道給我點時間,給自己,整天苦着一張臉。”
蕭卿月沒有回應,隻是繼續把書打開,看着書上的内容,這并不是什麼小說一類的東西,而是上課時老師講課的知識點,雖然他讨厭應試教育,但也不得不遵從規則去學,去考試。
見逗他,他并沒有什麼反應,林銘也是放棄了這個念頭,坐在他的身邊。
“我知道你缺錢,我來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
聽見好消息,這幾個字蕭卿月立馬合起了手上的書,朝着林銘湊了過去。
“什麼。”
“你知道覺醒者吧,覺醒者可掙錢了,學校裡面也一直在找适合覺醒的學生。準确來說,現在除了自己覺醒之外,有天賦的都會從學校裡面篩選出來,然後給一套特殊的功法,這種功法不能夠讓人100%覺醒,但是能夠幫助有天賦的人覺醒。”
說到這林銘想了想,似乎是不太合理,他揉揉自己的頭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好主意繼續說着。
“也不是覺醒,其實就是覺醒的概率更大一些。在大多數人中,找有概率覺醒的人,然後又給他們功法,讓他們覺醒的概率變大,前段時間學校裡面不是給我們抽血,說是每年一次的檢驗,卻沒有收錢嗎?就是為了這個,我覺得吧,我們班裡面的人天賦最高的就你了。”
能聽到好消息蕭卿月是有些高興的,可是偏偏是這個消息,如果是這個消息的話,那他便沒什麼可高興的了,他繼續坐回原來的位置,他可不覺得自己有天賦,這種東西向來都是調天賦的,而天賦又是一場賭博,不過是幾率問題罷了,能不能輪到自己,會不會是自己那都是未知數,就像買彩票。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