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蛙精不及施法抗衡,被轟倒在地,吐出一口綠血來。想他修煉數百年怎麼能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小樹妖打倒,他運氣飛身站起。
甩出殷紅長舌欲卷走樹枝,長舌纏上,絮娘壞心一笑,卻将樹枝一橫兩手各握一段開始旋轉。
舌頭帶來的擰巴感和痛覺讓青蛙精不得不收回舌頭。
“你的口水都沾到我的樹枝上了,我可還這麼用啊。”絮娘一臉嫌棄的看着樹枝上亮晶晶的口水。
青蛙精見硬拼無望,那隻能來陰的了。即使拼到最後身受重傷隻要能吸幹她的功力也還是有賺。
青蛙精突然笑道“不好意思,我的口水有毒,我給你把樹枝上的毒吸幹淨吧。”
怎麼翻臉比風翻樹葉還快,定有古怪,絮娘手中暗暗運動法術,隻待他動手時給他猛烈一擊,讓他顯出原型回老家。
絮娘嘴角微微笑起,将樹枝遞給他。
青蛙精見絮娘神情毫無防備,嘴唇一動,一塊金片從他口中噴出。絮娘下意識擡手抵擋,另一隻手拍在□□精身上。
這一擊之下,青蛙精被拍出數米遠,隻見他身體撞到土牆壁被又彈了下來暈了過去。
絮娘也不好受,雖然擡手及時,但也還是讓金片擦傷了手背。
這金片以法力擲出又是從口中射出,有毒是一定的。
這樹中毒應該不會死吧。
不管了,先讓金銀珠寶物歸原主吧。
絮娘先施了法捆住了青蛙精,又解了結界。
弄完了,絮娘站在井底中心運臂施法“有主之物,各歸各家。”
這麼多錢,得散一晚上吧。絮娘盯着出口,出神的想“要是人妖共處就好了,那我也不用擔心被凡人發現我是妖了。”
絮娘的銀子也回到了容物囊中。
突然間出口一個黑影逆光而下,隕石降落呀。
絮娘立刻想起了酒樓上的那個黑衣少年。
好巧不巧,自己又中毒了,法力也消耗殆盡,不能再戰。
走。
儲長赢外出雲遊,不料在安陽城中竟遇到了妖怪,本着降妖除魔的理念一路尋找。最後居然被一隻妖搶了先。
他不甘心一路跟随,一下井底,就隻見到一個衣色清爽的女子呆呆的望着他,然後突然消失了。
立即去追。
他自小便異于常人,能看見别人看不見的東西。例如在他酒樓一眼便看出絮娘非人,而是一隻楊樹精。
絮娘邊跑邊回頭,生怕那人追來,跑着跑着突感身體不适,喉嚨一甜,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綠血來。
——啊我完了!我完了!我要死了!
然後腳步虛空,腦袋昏昏一下暈死過去。
儲長赢尋着妖氣在一片草地上找到了楊絮娘。此時月明星稀,一陣風吹的樹葉嘩嘩作響。
他一把扶起絮娘,探了鼻息,查看了她手背上的傷口确定是中毒後,在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打開蓋子就往絮娘嘴裡灌,直到藥全部咽完才放下她。
儲長赢在腰間拿出一包解毒藥粉撒在絮娘手背,又撕下衣袍一角用于包紮傷口。
他想一時之間她也醒不過來,于是儲長赢又回到井底,将青蛙精收了才放心離開。
昏昏沉沉的眩暈感将絮娘帶入了一個迷幻朦胧的世界。這裡沒天沒有地,腳下柔軟,眼前是不斷旋轉的绮麗色彩。
絮娘随着色彩而旋轉一下又跌入了另一個世界,一睜眼滿目綠色,這是——萬物森林?
我回來了?
耳邊傳來嘿咻嘿咻的聲音,絮娘起身過去,原來是且行在搬石頭。
這塊石頭如若沒有千斤巨力或是深厚法力,是絕技搬不動的。
絮娘覺得她身體裡突然間充滿力量,無處釋放。她上前兩步把且行推開。
雙臂抱住石頭,微微半蹲。開始用力。
絮娘一下就抱了起來。
沒有想像中的沉重感。身體裡的力量在四處遊走,心裡呯呯跳好像興奮的不得了。
在且行錯愕的目光下,絮娘抱着石頭四處亂走。
又忽的停住。
心中忽然又變得澄明透亮,喉嚨也像是吃了薄荷又喝了一口西北風的刺涼感。
這涼意直竄腦袋,絮娘猛的驚坐起來。
呆呆半晌,眼神不聚焦。隻知道天亮了。腦中還不斷的想起剛才抱石頭的場景,和力量遊遍全身的興奮感覺。
又呆了一會,腦中紛亂複雜的場景慢慢變得清晰,瞳孔也逐漸聚焦,眼前的場景逐漸從模糊變得清晰。
我還沒死啊,我真是樹大命也大。
天亮啦,也不知道我暈了多久。
“你醒了。”
冷冷的聲音在絮娘身後炸起,利劍一般鑽進她耳朵。
絮娘一轉頭,黑衣男坐在離絮娘不遠的地方。冷冷的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完了,剛醒就怎麼刺激對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