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下雨,妖要作怪,妖也沒辦法。
“我們妖又不是人沒有這種羞愧感,再說了,我們妖既沒有領袖又沒有規矩,要是有領袖還發生這種事,那也是領袖羞愧,那兒輪得到我呀。”絮娘語氣憤憤的說。
“強詞奪理。”儲長赢扔下話就回了房間。
“事實就是事實。”絮娘對着他的背影做個鬼臉略略道。
絮娘憤憤下樓,沒瞧見前路有人,一下撞上個姑娘。
“哎呀。”那姑娘一下被撞倒在地。
絮娘忙去扶她,還沒問她是否受傷,就對上一雙淚眼朦胧,惹人憐愛的雙眸。
那少女在絮娘的扶持下盈盈站起身道“聽說這裡來了一個會捉妖的,不知道姐姐可知道那人現在何處。”
這少女身量纖纖,衣着上滿是泥土灰塵,頭發淩亂。舉手投足間卻有弱柳扶風之像。
絮娘将她扶到一旁坐下,道“你找他有事?”
“姐姐你不知道,我家住在離鎮三十裡外的霍家淵。昨天夜裡,我們村子裡200多個人。”說到此處她已是泣不成聲。“他們,他們一夜之間都死了。”
“隻有我和幾個相伴外出賣東西的姐妹一起活了下來。”她突然臉上一變又驚恐道“那天晚上,夜色漆黑,村子上空飄着血紅色的光芒,還不斷穿出怪響。”
“我們幾人吓的不敢回村,就在草叢中一直等一直等,直到後半夜。那血紅色的光芒慢慢變成了一個身着紅衣的女子飄然離去。”
絮娘不禁悍然,沒想到真的是妖,而且還不止一個。
這該怎麼辦。
“直到天亮我們才敢回村,我們幾個人分頭回家,都見家中親人,倒地不起,身子僵硬,已然死去啦。”少女扶桌哭泣不止。
“我們都想是妖怪,是個妖怪,可是妖怪法力無邊,一般人又怎是對手,于是我們姐們一番商量讓我來報官,她們幾人去找和尚道士去降服此妖。”
絮娘為她倒了一杯茶,想讓她慢慢說。
少女推開絮娘倒來的茶又道“我一到鎮上,就聽說這裡昨夜也有死人,還有一個會降妖的特來此一問。”
“姐姐你可知道此人現在何處。就是傾盡所有,我也要為我親人報仇。”話落,她身子就要從凳子上滑落。
這些事不是絮娘親身經曆,她也沒有親人好友,但聽她講述心中竟升起一股悲傷的憐憫知情,仿佛自己身置其中。
不管怎樣,殺她全村的終究是自己的同族中人,不能置之不理。否則心中難安。
“我也會捉妖,你帶我去吧。”
少女見她是年紀輕輕,面紅齒白的姑娘家家。顯然是不信,又不好表現出來。
絮娘知她顧慮,又看四下無人,當着她的面表演了一番隔空取物,長伸手臂,容物囊收茶盞等小法術。
把那少女看的一愣一愣的激動的當場道“仙姑,小女子有眼不識仙姑啦。仙姑可快随我會村吧。”
絮娘回以一笑道“我回房拿些法器,你等我一下。”
絮娘噔噔上樓,她不住客棧又那也東西可拿。
絮娘站在儲長赢房門口,從頭上摘下一片樹葉,對着樹葉道“我去霍家淵了,霍家淵遭妖滅村,我去看看。”
語畢,絮娘把樹葉貼在房門上,這樣一打開門就能看見,儲長赢拿樹葉的時候就能聽見她留下的話。
絮娘本想當面告知,又想到剛才儲長赢怨氣沖沖的話,還是不當面告訴他了吧。
絮娘不知霍家淵在何處,沒辦法使用法力,隻好和少女一起步行。
霍家淵距離鎮上有30裡路,走到一半絮娘有種路無盡頭的實感。
兩人為伴,從臨近晌午一直走到夜幕時分方才到村。
趕路期間,那少女告訴絮娘她叫白燕,家中老父老母下面一妹一弟。日子過的清苦幸福。
日子的确清苦,霍家淵家家以泥石築牆,屋頂皆用小麥杆或稭稈。
昨天的霍家淵這時候家家戶戶燃一盞燈,或出來與鄰居閑談家常。此刻的霍家淵在漆黑的夜色中靜的可怕。
沿路直走,越走越是心驚。
路邊屍體歪七扭八,死狀各異,共同的是都面帶微笑,仿佛死前都經曆了美好事物。
絮娘站住不動,暗暗思考。
忽然之間絮娘後背雙掌襲來,她毫無防備接了雙掌,腳步踉跄前進,緊接着一個紅色結界從天而降,絮娘自己身受重傷,無法施展法力。隻能眼睜睜看着自己被結界罩住。
絮娘回過頭來,剛才還跟在她身後的白燕,已不見蹤影。
絮娘心中暗暗着急,朝着夜空大喊“你是誰,快出來。躲躲藏藏是怕真身醜陋不敢見人。還是你與我相識。”
“哈哈哈哈哈,說笑了妹妹。”一道妩媚聲音從空中傳來。
緊接着,絮娘結界前的地上,一縷縷如血如絲的藤蔓從地下冒出,漸漸變成了一個身着紅衣的女子。
絮娘大驚失色,先不說自己為什麼沒有感到絲毫妖氣,就說她帶給自己的壓迫感也是從所未有的。
“你是誰,為什麼騙我來這?”
白燕站在絮娘面前,指尖挑起一縷發絲在指尖遊玩,模樣甚是嬌柔妩媚。
她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來替你提升法力。”
“這個村子裡的人也是你殺的,好有客棧裡的人?”
“是又這樣,他們能成為我養料,是他們前世修來的福氣。”白燕不屑道“我雖是受人之托,但千裡迢迢來給一個小妖提升法力,當然要為自己找點福利。”
“明明是隻妖,卻追在凡人身後,還幫凡人收了青蛙精。你可真是心善那妹妹。”
她,她怎麼知道自己做的事情。
“你看那月亮,待到升至半空,日月之精華最濃重之時,你吸了凡人魂魄,就會法力大增。我可是在幫你啊。”白燕越說越興奮,嬌豔的面龐變得越來越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