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随手撚來的小法術也用不了了。
他看看這些凡人又想起楊樹精。
在心中暗暗祈禱,隻希望楊樹精醒來時已恢複神智。
這些百姓被吸了大半魂魄,壽命也同樣失了大半。
不昏迷上三五天,恐怕醒不過來。
楊絮娘既是受害者也是得利者。
而且昨晚,她已神志不清如果等她醒來時還是神智不清,不知又是怎樣一場風波。
殺了她最為穩妥?
可——
儲長赢法力盡失,提劍的力氣都沒有顯然無法做到,恐怕隻能等死了。
絮娘悠悠轉醒,眼前亮光一片,背後暄軟。她擡擡手遮住刺眼的陽光。
絮娘腦中浮現起昨晚的場景。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這雙手。
她又想起白燕說的話,疑惑,不解,憤恨不斷萦繞在她心頭。
絮娘猛地裡想起,昨晚一個身着黑衣的男子來救她,不知道是不是做夢。
絮娘想大喊看看到底是不是他,張嘴欲喊。
唉,我不知道他叫什麼怎麼喊。難道喊黑衣人?
還是找找吧,應該還在附近。
絮娘站起身子,找了一圈,終于在她倚靠着的草垛後面找到了他。
隻見儲長赢面色蒼白,嘴角沾着血污,黑衣上滿是灰塵傷口,氣息也是出多進少。
儲長赢看出絮娘神智清醒,心裡的也算落了地。
“你……”絮娘突然想起,他是被自己打傷,也不好意思再問。
之前他救了自己,還沒報恩現在自己又把他打傷了,愧疚啊愧疚。
她盤腿坐在,儲長赢對面,用雀黑的雙掌運法替他療傷。
這是昨晚抓着白燕手臂留下來的灰。
施出的法力在碰到儲長赢身體之時,瞬間被彈了回來,絮娘反複幾次都是如此。
“我的傷,你治不了,不要再白法力了。”儲長赢慢慢的說。
“那誰能治的了,我帶你去找他。”
“無藥可醫。”
“怎麼可能,你是被法力打傷,怎麼可能沒救。”絮娘急道。
“被你重傷前,我已然受傷,你迸發出的。”話未說完,儲長赢猛咳兩聲,像是要咳出肺來,他稍緩氣息又道“那……那道法力正中心肺,且我周身經脈閉塞,法力不通 ,所以你的法力不能輸進入我的體内。自然也不能為我療傷。”
絮娘聞言急得如同沒頭的蒼蠅一般亂轉。
“那也就是說,除非大羅神仙降世,否則你就隻能等死了。”
不行不行不行
神仙,大羅神仙
對了
“你有救了。”絮娘激動道“我從前修煉時,曾聽聞梵羅雪山上長有梵羅雪蝴蝶。”
“這種草生長在雪山頂,因為開出的花酷似蝴蝶,又長在雪山所以叫,梵羅雪蝴蝶。”
“這種仙草,修煉法力的人吃了能增強法力一日千裡,受傷的人吃了能立即恢複如初。”
“有起死回生,延綿壽命的作用”
儲長赢接道“梵羅雪蝴蝶,百年一開,現在似乎不是盛開的時候,起碼還要十多年,才能完全盛開。”
“哎呀。有法子總比沒法子好,再說了我還可以用法力使它加速生長呀。”
“如果梵羅雪蝴蝶能救你,那也能救這些凡人,為他們續命。”
“太好了,太好了,咱們現在就動身。去雪山——”
儲長赢道“好。”
絮娘突然想到,他兩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問道“唉唉唉,你叫什麼呀,我總不能唉唉唉的叫你把。”
儲長赢道“儲長赢。”
絮娘不識字,跟着讀了幾遍算是記住了。
“我叫楊絮娘。”絮娘拍着胸脯道。
儲長赢道“名字是你自己取的嗎?”
“是啊,我是楊樹精,春天的時候愛飄楊絮,林子裡的老頭說這樣太直白了,就又給我添了一個娘字。”
“楊絮娘,我覺得好聽,就怎麼叫了。你覺得好聽嗎?像不像人的名字。”
“很好聽,像。”儲長赢回道。
有了辦法絮娘心中陰郁之氣驟散,她收拾了一下儲長赢掉落的劍。
他用不了劍,還是我給收起來吧,當即放進了容物囊。
這一去少說半月,多則三五個月。
凡人之軀幾日不進水米無法維持生命。
儲長赢給出了個主意說,設個結界将他們罩住,隻要結界在,她就能時時施法,以保凡人不死。
有道理。
絮娘設好結界,扶着儲長赢慢慢離開。
走出村子以後,絮娘又給霍家淵設了一個大結界,這次把全村都給罩住了,這樣裡面的人即使醒了也出不來,外邊的人進不去看不見。
完美,雙重結界,雙重保險。
絮娘滿意的帶着儲長赢變走。
走走停停,六七日,絮娘和儲長赢終于到了雪山腳下的一個村落。
絮娘和儲長赢擡起頭看着巍峨高大的雪山,相視一笑。
絮娘想着雪山極寒,她不怕冷,但得再給儲長赢買幾件厚棉衣。
之前買的都髒了,他們又沒辦法洗,隻能買新的。
可不能再讓他生病咯。
儲長赢自己找了個石墩坐下,絮娘挨家挨戶的敲門,買幹糧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