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救人。”
儲長赢長劍拔出,對着牢房門,垮垮兩下,五間牢房大門頓時大開。
絮娘剛想進去。
卻被一到白光擊中肩頭。儲長赢與黃珂見法術襲來,同時往後撤步。
絮娘卻被擊個正着。
大概是主人法力不濟,這一掌威力并不大。絮娘隻被打的身子一歪,并未受傷。
儲長赢立刻回擊一掌,把來人打的向後反轉。
絮娘一個閃身,閃到那人身後,帶她飛來,絮娘蓄力一掌打在她頭頂。
那人并未立即死去,而是止住腳步,暈倒在地。
那小女孩看見原來那人竟是自己母親,立時也顧不得驚恐,兩步跑回去,撲在那人身上痛哭。
黃珂進了牢房,一一施法放出衆人。
連試幾次,她都無法解開衆人身上的法術。
“絮娘快來看,這是什麼法術,我解不開。”
絮娘和儲長赢一起走過去。
絮娘也施了幾次法術,從緩和到狠厲,都無法解開。
這時儲長赢突然開口道“這是以生命為陣的法術。除非設陣之人死去,否則無解。強行破開在陣裡的人或物一個不留。”
絮娘道“還有種法術啊。”
儲長赢感覺有東西抱住自己的腿,他低頭一看,是那個小女孩,儲長赢順着她指的方向去看。
原來是她母親已經悠悠轉醒了。
隻見她母親,慢慢轉過頭來看自己所在的環境,驚恐道“我在哪裡。”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開始抱頭痛叫。
儲長赢察覺到她法力外洩,立即上前施法封住她的幾處大穴。
以防她走火入魔。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她已漸漸找回神智道“阿紫。”
她摟住面前的小女孩,娘的好阿紫。
絮娘道“你們為什麼會生活在端城,這裡不是詛咒之城嗎?。”
“危險嗎?我幾十年前就生活在這裡。”說完她已淚流滿面。
那小女孩無比眷戀的依偎在母親懷中。
楊儲黃三人一驚。
儲長赢道“城中的人都是你殺的。”
“是我。”她無比坦然道。
“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需要殺光一整座城的人。并且把上島的人都關起來。”黃珂怒道。
“我原本隻是一株長在山上的野綠桔梗花,後來潛心修煉,又得仙露才有幸化成人形,來到凡間。”
“一開始,我不懂怎麼向凡人一樣生活。”她像是陷入了甜蜜往事,臉上帶着幸福的笑容。
“來到凡間後,因為不知道要掩飾自己妖怪的特征,因此我被凡人認出我是一隻妖怪,他們一開始很怕我,一見到我他們都離我遠遠的,在長時間的相處下,他們漸漸發現我是個不會還手的妖。”
“就開始對我拳打腳踢,我深知他們是凡人手無縛雞之力,我一但還手他們必死無疑。”
“所以你就任由凡人欺淩?”
她點點頭又道“後來有一次,一群叫花子來挑釁我,被一個青年阻止了,他救了我并教我怎麼隐藏妖的特征,怎麼像一個凡人一樣生活,還給我取了個名字叫桔雲。”
“再後來,我們漸漸生出感情,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在一次偶然間,我突然得知他原來是一名捉妖師,他師傅得知了他和我的感情,命他殺了我,他不同意,他回來後帶着我逃跑了,為了躲避他師傅的追殺,我們開始了浪迹天涯的生活,那段日子雖然艱苦,卻無比幸福,路上隻有我們兩個人,我們無話不談。”
“一路躲避來到端城,他非常喜歡端城的風景,我們便決定在此定居,用所剩不多的錢買了一處宅院,一隻羊。”
“我們很幸福的在端城中過了幾年,就在我們以為他師傅不會追來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是什麼意外。”黃珂追問道。
她突然面色驚恐道“有天晚上,我出來賞月,那天正好是中秋,我丈夫說這一天的月亮很又圓又亮,有團圓的寓意在。我就在長亭下賞月,突然間,我看到天空中出現了一個陣法,當法盤開始轉動時,我渾身僵硬無法動彈說話,法力被發盤源源不斷的吸去。”
“在即将吸幹時,法盤射出一道白光,那道白光鑽進我的身體。”
“在那之後,我就半瘋半醒,瘋起來就會殺人,我的丈夫便用法器把我捆在家中”
“後來我漸漸不瘋了,還生下了我們的女兒阿紫。因為是人與妖的結合,所以阿紫不會說話也長不大,幾十年來年紀一直停留在八歲又過了幾年,我逐漸淡忘了自己曾經發瘋過,又是一年中秋。”
“你又看見法盤了?”
“不,我看見了一個穿黑袍的人在操控陣法,那個人像是察覺到我的目光一般,他在空中看了過來,明明離得那麼遠,我卻清清楚楚的看見了他的雙眸,那是一雙紅色眼睛。”
“當他收回視線時,我再次瘋了,我把來我家串門的大嬸給殺了,我的丈夫聽見聲響跑出來,也被我殺了,我丈夫死後,我感覺到身體裡被束縛住猛獸仿佛掙脫枷鎖一般,占據了我的身體。”
“我開始變得異常亢奮。”
“我在鎮子裡,在城裡大肆殺人。”
“一,一時間血流成河,可我就在這具身體中,卻無可奈何,無法控制我的身體,隻能眼睜睜看着,她殺了一個又一個,我認識的人,不認識的人。”
“甚至親手殺了最愛自己的丈夫。”
說到此刻,她已淚流滿面,她哭自己無能為力,她哭自己的懦弱,她哭自己屠城殺人,她哭為什麼自己會為人所控,犯下這滔天罪孽。
阿紫替母親擦去淚水。
“直到剛才,你往我頭頂猛力一擊,我真正才清醒過來,真正控制住自己的身體。”
絮娘三人聽完,久久不能言語。